“徐先生,吴甡大人调任山西巡抚的邸报,想必你也看过了,可否谈谈想法。”

    看着正在思考的徐望华,郑勋睿再次开口了。

    “徐先生到我的身边,接近半年时间了,你我之间的配合是很好的,徐先生的能力,我是亲眼所见,深感敬佩,特别是应对流民的事宜,若不是徐先生提出果断的建议,到如今延绥各地怕是都被拖垮了,此次吴大人调整到山西,尽管没有引发多大的议论,不过我以为徐先生肯定是有看法的,希望徐先生不要有什么顾虑和隐瞒,实实在在说出自身的认识。”

    郑勋睿的话,让徐望华有一些坐不住了。

    “大人是不是怀疑属下的忠心。。。”

    “徐先生万万不要说这样的话语,我的意思是你每每说话的时候,都要一些顾虑,这本是很好理解的,你在恩师身边那么长的时间,见到了很多的事情,为人谨慎也是理所当然,不过来到了延绥,到了我的身边,我不希望你如此的谨慎,我不期盼你能够说出来所有的感受和认识,但是有些话需要说透,如此你我之间才能够交心。”

    “不敢,属下是为大人出谋划策的,听凭大人的差遣。”

    “徐先生如此说,我有些失望,我想到了一句诗词,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的身边,也就是徐先生一位幕僚,徐先生可不要认为自己就是师爷的身份,领取俸禄做事情就是了,若是找寻那样的幕僚,我不会这么长时间都是一人做事,我所需要的幕僚,是能够与我心心相印的,我们之间认识不可能完全一致,可哪怕是有争执,也要在明处。”

    徐望华的脸色有些红了,良久才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来,抱拳给郑勋睿行礼了。

    “大人的心意,属下明白了,属下到延绥的时间虽然不长,可对于延绥各地的情况,基本都清楚了,属下非常佩服大人之能力,能够将以前的贫瘠骚乱之地,治理的井井有条,就是多年为官的很多大人,都不一定能够做到,大人一心为民,思考百姓之疾苦,才能够稳住地方,若不然也达不到如此的治理效果,大人的批评,属下真心接受,就从分析吴大人为什么会调整这件事情说起吧。”

    “属下在老爷身边多年,听老爷偶尔分析过朝中的局势,属下认为,老爷当初看重大人,其实就想到了大人可能要面对的一些局面,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当初朝廷之中有老爷全力支持大人,其他大人就是有什么想法,也是隐藏在心底的,可如今的局面不一样了。”

    “老爷去世之后,属下本也想着能够归隐山林的,这朝廷之中的事情,太过于的复杂,老爷要求属下来辅佐大人,属下答应了,近半年的时间过去,属下完全感受到了大人的胸怀和睿智,远非属下所能够比较,可也正是因为大人的这份胸怀,遭遇到的算计可能更多。”

    “属下无意评论朝中其他大人,不过需要说说文震孟大人的事宜,文大人是内阁次辅,与大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这是朝中大人都知晓的,可文大人过于耿直,内心从无谋私利的想法,当初和阉党斗争的时候,就表现出来如此的品质。”

    “这样的性格,肯定是好的,但若是不懂得圆滑世故,不知道很好的保护身边之人,眼睛里面揉不得任何的沙子,最终的结局就是孤军奋战,更不用说为他人创造好的环境了。”

    “言归正传,吴甡大人调任山西巡抚,在属下看来不是什么好事情,也许其他的调整随之就会出现,吴大人对大人的印象是很好的,给朝廷的奏折,也都是赞誉大人的,当初大人出任延绥巡抚,这里面就有吴大人的功劳。”

    “吴大人在陕西巡抚的任上,是做了很多事情的,这些事情朝廷应该是知晓的,皇上也应该是明白的,按说吴大人之调整,应该是得到提拔,可如此的平行调整,情况太少见了,属下也觉得难以理解,仔细想想,恐怕与大人有一定的关系。”

    “洪承畴大人驻扎在大同边镇,鞭长莫及,不可能顾及到陕西的民生事宜,再说洪大人与大人之间没有任何的交集,不熟悉就不可能关注,大人做了哪些事情,朝廷怕是不会知道的,此等的情形长时间延续下去,对大人肯定是不利的。”

    “属下斗胆做出了预测,吴大人此次的调整,怕是有人在开始布局,布局之目的,就是针对大人的,还希望大人做好准备。”

    “这亦可能是属下的猜测,说错的地方,请大人原谅。”

    。。。

    郑勋睿看着徐望华,好一会才开口说话。

    “徐先生,我就希望听到这样的分析,你的分析,很多方面和我所想是一致的,若是后面继续出现一些调整,那就说明你的预计和我的猜想是正确的,等着吧,看看下一次的调整,究竟什么时候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