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勋睿微微点头,既然是徐光启提出来的,那就说明的确经过了认真的考虑,也许这是给自己的一个跳板,能够站住了,接下来就是大力的提拔。

    “不行,就算是如此的安排,也是不行的,延安府地域辽阔,乃是陕西最大的府州之一,你如此的年轻,就承担如此的重任,老夫不放心。”

    “太爷的关心,晚辈明白,不过这一次恐怕是不能够拒绝了,到府州县去磨砺,是晚辈主动提出的要求,若是太爷不说,晚辈也准备上奏折的,既然是主动提及,那就要实实在在的承担责任,不管责任是大还是小,若是在关键时刻,临阵退缩了,会给朝廷留下什么样的印象,日后还怎么在朝廷做官,当年太爷反对阉党的时候,可曾考虑过自身的安危,还不是冒着必死的危险,大胆的站出来了,太爷那个时候可曾想过退缩。”

    “这、你,这次的情况不一样了,你到延安府去,是冒着生命危险的,老夫当年已经是子孙满堂,就算是遭遇不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你才刚刚娶亲,如此的大好年华,怎么能够到陕西去冒险啊。”

    “太爷说的有道理,可晚辈能够在皇上面前,乃至于朝廷之中这样说吗,那会招致耻笑的,让晚辈一生都无法抬头,晚辈必须要注重名誉,若是这一次晚辈退缩了,名誉受损的不仅仅是晚辈,还有太爷啊。”

    文震孟的眼睛有些湿润了,看着郑勋睿,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了。

    “唉,老夫也是急坏了,没有想到那么多,看来你到延安府去的事情,老夫是不能够反对了,其他人可以说,但老夫不能够开口,你也不能够开口。”

    “太爷不用过于的担心,既然皇上要召见,晚辈知道该说一些什么的,晚辈如此的年轻,就到延安府,承担如此重大的职责,岂能不提出诸多的要求,若是朝廷满足了晚辈的要求,晚辈自然是尽心竭力,若是处处受到掣肘,那也就怪不得晚辈了。”

    “好,好,说得好,就是要提出来要求,找到朝廷要钱要粮,有了钱财和粮食,你到延安府去,一定能够稳住局面。”

    文震孟离开之后,杨廷枢很快也进来了。

    “清扬,听说你被派遣到延安府去出任知府了。”

    “淮斗兄,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个消息的。”

    “我是听沈大人说的,刚开始还以为是听错了,这怎么行啊,你是殿试状元,就算是到府州县去磨砺,也应该是北直隶啊,这么多的府州县,偏偏要你到延安府,这岂不是故意的算计吗,不行,我要给朝廷写奏折。”

    “不可,淮斗兄万万不要这样做,须知皇上的圣旨和吏部的敕书没有下来,此刻你若是上了奏折,如何解释,再说了,朝廷若是派遣我到陕西去,肯定是有深意的,就算是有人算计于我,那也要坦然面对的,你难道忘记了我们一起经历过的事情吗,当初在苏州游历的时候,不也是如此的情形吗,若是当时就退缩了,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杨廷枢跺了跺脚。

    “清扬,我知道你说的都是正确的,可派遣你到陕西去,我就是不服气,朝中那么多的大人,为什么不派其他人到陕西去,你是殿试状元,文采出众,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让你到延安府去,每日里想到的就是如何的筹集军粮,如何的赈灾,这怎么行啊。”

    “这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淮斗兄,有件事情,我是要委托你的。”

    “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够做到,绝不会耽误。”

    “我离开翰林院之后,这制诰文书的事情,应该就是落在你的身上了,这段时间,沈大人对你的印象也是很好的,必定会向朝廷举荐,延安府距离京城路途遥远,足足两千里地,我离开京城之后,怕是难以知道朝廷的诸多事宜,你若是有时间,每月给我写一封信,告知朝廷之中发生的重要时期。”

    “这你放心,我一定做到,每月一封信少了,等到你知晓的时候,怕是晚了,我每十日给你写一封信,告知朝廷之中的重要事情,若是有重大的事情发生,我会立即给你写信的,我会通过官驿给你寄送的。”

    说到官驿,郑勋睿禁不住苦笑,崇祯二年的时候,户科给事中刘懋给朝廷上奏折,说是官驿的人数太多,损耗了钱财,建议裁撤驿卒,结果当时身为驿卒的李自成,因为没有了活路,到甘州去充当边兵,最终开始造反了。

    “也不用那么着急,每月两份信函就不错了,应该没有那么多的事情,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可以随时写信告知,这件事情,就拜托淮斗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