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来整整一个下午恭喜话的郑勋睿,略微有些头晕,耳边总是闹嚷嚷的,还喝下去很多的酒,头晕也是正常的,要是其他人,早就承受不住了。

    不过来日还要参加鹿鸣宴,不敢喝醉。

    堂屋里面,仅仅剩下了郑福贵,其余人都在四下里忙碌,或者收拾,或者打扫。

    “清扬,我真的没有想到啊,整日都是晕乎乎的,明日你要去参加鹿鸣宴,你的四位伯父一大早就要过来,起草请柬,请宗族的人三日后前来庆贺,你可要做好准备,你的母亲太激动,已经去歇息了,明早去府衙的时候,看看你的母亲。”

    “孩儿知道了,父亲还记得孩儿说到的阿拉伯马的事情吧。”

    郑福贵的脸色微微暗了一些。

    “清扬,你的意思,我是知道的,你想着保护家族,不过动作要是太大了,会不会引起他人的非议,官府有规定,护院的人数不得超过三百人,否则就是有造反的嫌疑了。”

    “规定如此,其实没有谁来执行,江宁县的士大夫,护院超过千人的都有,孩儿不会和他们比较,不过这些护院,都是家里的佃户,就算是有人过问,也没有问题的,难道说组织佃户保护家族,也有人干涉,大明律可没有如此的规定。”

    “我知道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孩儿的意思,一次性购买一千匹阿拉伯马,这样价格方面便宜很多,也就是四万两银子,这件事情不能够耽误了,明日开始请泥瓦匠和木匠搭建马棚,就在房屋后面,有大块的空地,九月份之内,阿拉伯马必须要到位,这样孩儿在去京城之前,能够看见阿拉伯马的训练,也能够关心这些事情。”

    “这没有问题,我早就联系到商贾了,人家已经做好准备,就等着我发话了,燕麦和黄豆早就买回来了,这些事情,我都可以来做,不过你还是要注意,不要因为这些事情影响了前途,正月你就要到京城去参加会试,一定仔细了。”

    “孩儿知道,父亲不用过于担心,孩儿刚刚说了第一件事情,第二件事情,就是来年种植玉蜀黍和甘薯的时候,增加到一千亩,另外的五百亩耕地,孩儿的意见,还是租赁,不用购买的,如今郑家租赁土地,应该是很方便的。”

    “这我知道,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购买土地的,要是惹得祖上不高兴了,郑家可是承受不住的,不管什么样的情况下,我都不会有购买土地的念头。”

    郑勋睿有些无语,他随口撒谎,郑福贵牢牢的记住了。

    “父亲,租赁的土地,洪家堡的佃户和原来的佃户每家增加一亩耕地,这样他们的收入也能够增加很多,此外还招募一百户佃户,每家三亩地,按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这些佃户每家必须要能够抽调两名青壮出来,父亲已经制种两年时间,对玉蜀黍和甘薯的种植,也非常熟悉了,这些事情,孩儿今后基本不会插手了。”

    “知道,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思来办,我也不想你插手了,正月你离开家,到京城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的。”

    郑勋睿也有些默然,以前殿试之后,若是金榜题名了,还有一个月的假期回家,谓之衣锦还乡,可是崇祯元年这个规矩就不存在了,殿试录取的进士,状元、榜样和探花直接封官,进入翰林院,二甲进士也是进入翰林院,成为庶吉士,至于三甲同进士,也是在京城听候吏部的安排,或者是进入翰林院成为庶吉士,或者是到地方上任职。

    他到京城之后,殿试能够高中,必然是留在京城,到了那个时候,什么时候能够回到家乡,就真的说不清楚了,其实这也是郑勋睿最为担心的事情。

    大明的京官是人人都羡慕的,地位明显高于地方官,地方上的巡抚、布政使等高官,都是从京城派下去的,都是京官担任的,地方上的官员,没有京城的磨砺,不可能成为高官,特别是能够进入翰林院,更是人人都羡慕的事情,进入翰林就意味着将来能够进入内阁了。

    “清扬,你已经十六岁了,又是乡试的解元,这婚事,你的母亲很是着急啊。”

    郑勋睿眨了眨眼睛,这件事情他还真的忽视了,十六岁的年纪,婚事早就应该定下来了,不一定说订婚之后就举办仪式的,但总是要有未婚娘子了,否则会遭遇他人耻笑的,何况他这个解元郎。自由恋爱是不可能的,皇上都做不到,何况他这个解元郎,至少娶回家的娘子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至于说娶妾那是另外的事情了。

    郑勋睿就算是有本事,可以在家里决定很多的事情,可是婚姻之事,他自己不能够做主,否则就是不孝了,这样的名声传出去,就算是殿试状元,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