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外面的天也越来越黑。

    在思涵眼里好像似乎有人按下了放慢的键盘。她觉得自己已经在祠堂里待了好几天,而不是区区几个小时。

    不仅是无聊,还累。她叹了叹气。

    这种感觉就像是坐远途飞机,十几个小时都被聚积在一个位子里,想周围走走,但是又不能去哪儿,匆匆去趟厕所,随后又只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腰酸背痛。想到这里她不得不佩服唐依,这丫头由始至终仍然维持那个跪姿,背脊笔直地动都没动。

    那些学音乐的好像都有那种对自己的狠劲儿,她哥哥原来练琴的时候也是那样,一坐就就是几个小时,每天都练几个小时。为了什么?考过十级又怎么样,最后不还是学的化学。

    “唐依?”她转头问。

    见唐依没反应,又伸手轻轻推了下她手臂,意外发现她皮肤冷得像冰块一样。

    “你没事吧?怎么这么冷?”思涵赶紧除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直接披在她身上。

    感觉到一团暖意顿时包围了自己,唐依不由自主地揽了揽外套。

    “你穿得太少了。夜里温度低,你还穿着裙子。”思涵唠唠叨叨地说,用双手搓着她的手,试着将它们捂热。

    少女的手竟有薄茧,思涵有些惊诧。她也曾有一段时间突然迷恋弹吉他,幻想着自己可以边弹吉他边唱。可是仅仅练了几天,左手的指甲就全都毁了,除了大拇指以外,其他四个手指尖上还磨出了一层茧,摸起来硬硬的,便停止学习吉他。过了一阵子手上的茧也消失了,她也再也没摸过那把吉他。外人只能看到别人弹琴有多容易,但是永远都想象不到别人为此的努力和付出。

    唐依略有些迷惘地抬眸望着那个给她送温暖的人,好像这三个月以来头一次见到她一样。

    “我若是不穿裙子,怎么能和唐易区分开?”唐依理所当然地说。

    听到此话思涵立刻蹙眉,严重怀疑这丫头是冻傻了吧。她道:“我敢向你保证,即使你就是不穿裙子,也不会被有人把你当成唐易!”

    他们俩一个一米八多,一个最多一米六几。一个男,一个女。一个短发,一个长发。这得是多严重的近视才傻傻地分不清啊?

    “我妈妈就时常将我们弄错!“唐依继续着。

    唐夫人?思涵一愣。做梦也没想到唐夫人眼神儿这么不好。

    似乎看出她心中的疑问一样,唐依忙着解释:“还当我们是婴儿的时候。“

    “婴儿们一般都长的差不多,也难怪唐夫人会分辨不出来。“

    “唐夫人不是我母亲。“唐依道。

    “哦。“思涵也是觉得唐依对唐夫人有些冷漠,这样的解释也就可以让人理解了。

    “她是我后妈。“她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