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去可以吗?”

    “怎么了,你在担心什么?”

    “没什么,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们。”

    “她们没有怪你,我母亲只是想在……见她儿子的救命恩人一面,想当面说声谢谢罢了,这你都不肯吗?”欧阳瑞语气哽咽,没有把那三个字说出来,但郭曼也能猜到,心里也不好受,心一软,性格中缺失的一面——不懂的如何拒绝别人,又出来搞怪,在郭曼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道:“我跟你进去看看吧。”

    “谢谢你。”

    郭曼的这种性格有时候真的很令人恼火,心软,受不了别的恳求,有时候连恳求都用不上,说几句可怜话,就答应了,事情过后,又后悔的要死,虽告诫自己以后切不可再这样,可事到临头,又狠不下心来,拒绝不了。

    来到屋里,屋里站着很多人,却只点着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在寒风中摇摇曳曳,好像随时都能熄灭。

    众人见郭曼来了,自动让出来一条仅容一人过的小路。来到床边,有一面容枯槁的妇人躺在那里,妇人见郭曼过来,挣扎着要坐起来,欧阳瑞及另一位妇人急忙过去相搀,欧阳瑞还劝道:“母亲,不必如此,县君不会介意的。”

    妇人摆摆手,虚弱的说道:“礼不可废。第一次见,怎好躺在床上?”

    郭曼也向前道:“庆王妃不必多礼,身体要紧。”

    “谢县君体谅,妾身没事。只是‘庆王妃’三个字切莫再提”,说着一阵猛咳,搀扶的两人又是捶背,又是顺胸口,还有人递过来一碗清水,庆王妃喝了两口,才慢慢的将这阵咳嗽给压下去。

    最终,庆王妃在两人的搀扶下坐了起来,欧阳瑞又把一床薄被披在她的身上,将她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然后坐在庆王妃的身后,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身上。

    郭曼这才想起了来的时候还买了厚的棉被和衣服,转头对一个女护卫道:“麻烦你跑一趟,告诉暗二,让他把马车上的东西般进来。再去告诉主持,麻烦她做点可口的饭菜送过来。再问一下,今夜如何安置,可有什么安排。”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银袋,递给她,并说:“把这个交给主持,就说今夜辛苦她了,一点心意,请她收下。”

    女护卫接过银袋,说了声是,就转身走了出去,临走前还跟另一位女护卫对视了一眼,并朝对方点点头,郭曼看见了,也明白她的意思,就是说:我先暂时离开一会,你一定小心谨慎保护好县君,万不可出现任何差错。

    对方也点点头,回答道:放心,我会的,你早去早回。

    庆王妃见状,连忙摆手道:“县君不必如此,我等经受不起。”

    “夫人您误会了,马车里的东西是他买的,”说着指了指欧阳瑞,庆王妃见状,转头看向欧阳瑞,欧阳瑞点点头。“至于刚才的银子,夫人您放心,他以后会还给我的。”

    “是的,母亲,你不用担心。”欧阳瑞连忙接口道。

    庆王妃叹了口气,道:“条件简陋,连把像样的椅子都没有,如果县君不嫌弃,请床上坐。”

    郭曼依言,坐在了床沿上。

    “事情我都听瑞儿说了,谢谢县君。要不然,我死都不能再见儿子一面。”说着,庆王妃紧握欧阳瑞手的那双手又紧了紧。

    “夫人不必客气,你们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多少跟我有一点关系。再说当时之所以帮他,更多的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救兵的到来。现在来这里,也只是奉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