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曼不等秦王把话说完,就连忙打断,装傻充愣的快速道:“刚才的事?刚才的什么事?该说的事不是都说完了吗?如果王爷没有什么事,我就回去了。王爷慢走。”说完,不等秦王说话,行个礼,就转身快步走开了。

    秦王看着郭曼如遇虎豹般快速消失不见的身影,无奈的摇头苦笑,也转身上马车离去。

    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郭曼过的十分的安稳平静,秦王没有来县君府找过郭曼,同样的,郭曼也没有去过秦王府。晋王倒是来过两次,都是为麻将的事来向郭曼请教的。

    在这段时间里,郭曼像一只勤劳的小松鼠,为过冬储备充足的食物与燃料。

    庆王余党被推出午门外斩首示众。听说整整三天才杀干净;听说现场的血碜透土地,在地面上积流成河;听说那里的血腥味经久不散,甚至一个月后都能隐隐闻到。在那段时间里,郭曼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天天魂不守舍的,什么都做不下去,就是陪张瑞去金吾卫报道也是一言不发来去匆匆。整日的闷在家里,在院子里毫无目的的一圈一圈的来回走着。

    直到冬季的第一场雪飘飘扬扬覆盖大地的时候,郭曼的心情才慢慢的好转。更是在一次晨跑的时候,无意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顺着香味寻去,在外院的一角,发现了一棵树。光秃秃的枝桠上开出小小的花,鲜红的花朵上还有未融化的雪,清香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一棵红梅。它是什么时候长在这里的,为何郭曼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它,无论有没有人关注它,它都按照自己的习性开花,为茫茫天地间增添一抹亮色。

    看着傲然枝头的红梅,郭曼会心一笑,无论如何,生活都要继续下去。

    中午时候,晋王捧着一个木盒过来了。把木盒放在桌子上打开,郭曼探头看去,一个个的小方块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原来是麻将。把麻将倒在桌子上,一一检查,没有一丝的问题,装回盒。比郭曼想象的还要好。

    夸奖了几句,晋王顿时得瑟起来,道:“这是第一次做,没有经验,所以花费的时间长了点,工匠说了,制作下一副的时候七八天就行了。”

    “这么快。”

    “那是,我可是把能调动的匠人都调过来了,能不快吗?”

    “其实,有一件事我忘了跟你说了。”

    “什么事?”

    “就是,要想加快速度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一名雕刻师傅负责一个花纹,比如说张师傅负责‘一饼’,李师傅负责‘一条’等,这样一个师傅只做一样,很容易就熟练,也不易出错。”

    晋王想了一下,道:“这么个好法子你怎么不早说?”

    “对不起啊。前段时间我心情不好,没想起来。现在也不晚。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应该能赶一批出来,再说,年前都准备年货比较忙,没时间玩的,过完年到正月十五才是走亲戚的好时候。不耽误的。”

    晋王听完郭曼的话,没有像以前一样急着反驳,而是定定的看了良久,轻声问道:“你好了,没事了?”

    “我本来就没事啊,只是心情不好。”

    “那你既然没事了,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这一个多月是怎么了?”

    “真没有什么事,就是听说庆王余党都被砍头了,心里有点内疚。”

    “原来是因为这个,你们女人就是容易心软。你只看到这次死了这么些人,就难受成那样,那你可知道,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有多少人因他们而丧命,又有多少人因他们而家破人亡?他们是死有余辜,你大可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