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回到医院的时候,邢冽已经醒了,他的床位边上挤满了人,地上堆的都是水果和礼盒。

    甚至还有人扛着了摄像机,在人群里拍来拍去。

    我等在病房外面,静静听他们说着话。

    邢冽在火场里救下了个女孩子,还替对方挡了倒塌的柱子。

    这事儿都上新闻了,救下来的姑娘还挺好看。

    曹珩说邢冽身上烫伤严重,要是烫到这个姑娘身上,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吵吵嚷嚷的人群在一个多小时后陆续离开,我靠在墙边,突然有一个护士告诉我邢冽让我进去。

    我连忙收了手机,大步走进病房,邢冽身边最后几个人正在跟他告别。

    我看见了那个被邢冽救下来的小姑娘,她哭得眸子通红,都要走了还攥着邢冽的手指。

    “真没事,”邢冽笑着安慰她,“别哭了。”

    我在床位看着他,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也没吱声。

    “在那傻站着干嘛呢?”邢冽说话有气无力的,“过来。”

    我走到床边,耷拉着脑袋去看邢冽刚才被小姑娘攥过的手指。

    邢冽抬手,拉着我的胳膊让我靠近了些:“一下午跑哪去了?”

    我怕邢冽扯到伤口,往他身边凑了凑:“去办身份证。”

    “办身份证?你去哪办的?”

    我把曹珩和白杨的事情都告诉了邢冽。

    “原来不止你一个啊,”邢冽舒了口气,把手放开,“还好,以后也有人照应你。”

    我看着邢冽的手,没忍住把他重新抓住,轻轻握着。

    “怎么了?”邢冽笑着问我。

    我喉头发紧,看着邢冽手臂上裹着的纱布,忍不住就哭了起来。

    眼泪这玩意儿真的控制不住,不管我怎么抹,怎么忍,都制止不了它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