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小腿有感觉么?”陈安东用黑针刺入张秀芝的三阴交穴位,用手指轻轻捻动黑针。±

    何传亮与何厚忠两双眼睛都殷切地看着张秀芝,就希望能够从她嘴里听到他们想听到的字眼。

    张秀芝似乎在努力地感受,但是那种感觉似乎是那样的遥远,猛然,她微微一颤,她似乎感受到了从腿上传来的感觉。虽然很微弱,但是,真的是有感觉了。

    “麻,麻,好像有股麻麻的感觉。很细微。”张秀芝也不知道这种情况究竟意味着什么。

    “别担心,有感觉就好。说明的你的情况在慢慢好转。也许用不了多久,就能够正常的运动了。”陈安东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真的么?我真的还能够站起来么?”张秀芝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两行泪珠倏地从眼眶中滴落下来。

    何厚忠比谁都激动,嘴唇不停地颤动,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眼眶里,只见泪花在不停地闪动。

    何传亮却转身跑了出去。陈安东不用出去看也知道何传亮是干什么去了。这家伙是个比较含蓄的男孩子,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感。这种时候,他肯定是激动得想哭。

    “婶子,这几天我连续给你做针灸,配合我配置的药物进行治疗,另外我再教何伯按摩的手法,让何伯每天坚持给你至少按摩一次,这样恢复起来会更快一些。”陈安东略微想了一下,便确定好今后的治疗方案。

    张秀芝这种情况虽然略微有了一些好转,但是情况却并不乐观,主要的原因还是张秀芝的身体偏弱,年纪虽然不算特别老,但是身体衰老得厉害。所以,从上一次陈安东治疗服药到现在,并没有太大的转变。这是让陈安东有些担心的。当然陈安东不会将自己的这种担心说出来。本来张秀芝这种情况,若是能够去镇上,住在医院里,陈安东每天给她进行治疗,恢复的效果应该会更好一些。但是陈安东并没有这么做。他宁愿多往幸福村跑几次。

    陈安东这么做自然不是因为钱,而是如果他这么提出来,何传亮父母必然会担心医疗费用的问题。何传亮也是一个不愿意欠人情的人。所以陈安东无论如何也不能提出来。陈安东准备今后多到幸福村来几次,定期给张秀芝做针灸治疗。反正到时候找借口过来照看药田,或者是想山里的野味,然后“顺道”做个治疗。

    何厚忠的情况却有了非常明显的好转。上一次,陈安东做过针灸治疗之后,每天坚持换药贴。一直坚持到现在,情况已经好了许多。已经可以干一些不是很重的体力活。一下子让何传亮肩膀上的压力小了一半。

    “何伯,我再给你配一个风湿贴,你这种情况,时间太久,想完全恢复过来,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这些药贴都是不花钱的。用的也都是亮子在山里找回来的草药。所以,你别舍不得。你看,这个地方就是因为贴得太久了。起了泡。这样可不行,这样不仅治不了病,若是感染了,反而会加重你的状况。药贴最多贴四个小时,就要撕下来。一天贴一次就够了。亮子,这事你要多督促一下何伯。下次一定不能这样了。贴了四个小时,就没有任何药效了。一定记住啊。“陈安东反复提醒,最后还是不放心,又让何传亮督促。

    何传亮一家欢欢喜喜,为了感谢陈安东,又将自家那只还下蛋的芦花鸡杀了。午餐准备很丰盛。正好开吃,便听见外面悲切呼喊。连忙走出去看。

    “明贵!出了什么事情了?”何厚忠走出去看见村里的韩明贵正在往村东头跑。

    韩明贵听到何厚忠的喊声停了下来:“唉,出大事了!我们家兴本、元太,还有另外几个小子上学回家的时候去鱼塘里洗澡,五个男孩子下去了,只上来了两个。兴本、元太、还有小华三个人都没上来。”

    兴本是韩明贵家的堂孙子。元太是何俊的孙子。刘小华则是幸福村第三大姓刘家刘先荣的孙子。这等于幸福村三个大家子,一家出了一个。

    何传亮一听,立即飞快地往村东口跑。

    陈安东也飞快地追了上去,临走时顺手将背包抓在了手中,一边跑一边讲背包背到了背上。陈安东速度不慢,很快便追上了比他先跑一阵的何传亮。

    跑过去的时候,池塘边已经站满了人。

    “人呢?救上来了没有?”何传亮大声问道。

    “水太深,下去摸了,也没摸到人。涵洞又堵死了,这狗#日#的韩业政!生怕别人放他塘里的水,用了一块大石头把涵洞堵上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