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不敢放松警惕,只得按着小白兔的路子继续,在适当的时候缓缓抬头,用不安却又故作坚强的目光看向身前的男人。

    “有陛下在,臣妾现在不怕了。”

    晏迟寒这人喜欢的是女主沈安羽那样自信温柔强大的女子,若是发现她这个曾经救过他的人不过是个娇弱的小白花,一定会心生厌恶。

    姜瑜心中小算盘打得响亮,就等着拥着自己的人嫌弃地松开她,可谁知她话音刚落,环在她肩上的手臂却隐隐用力。

    “是朕来迟了。”

    这短短几个字,犹如沉静的水面忽然落入一子,“咚”一声沉沉地砸在姜瑜的耳畔,惹得她耳尖瞬间发烫。

    不是说晏迟寒这厮有严重洁癖嘛,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作甚?!

    还没等姜瑜的耳朵降温,又一记重磅砸了下来——

    “今夜宫里这贼人怕是抓不住了,朕也不清楚他的目的为何。这样吧,爱妃明日搬到乾阳宫暂住,如何?”

    “咳咳咳……”姜瑜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强压着自己的震惊道,“陛下怕是在说笑吗?臣妾不过是个妃子怎么可以住进乾阳宫?”

    晏迟寒松开姜瑜的肩,转而将手掌贴在她的背上,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抚着。他似乎丝毫没将姜瑜的惊讶放在眼里,不疾不徐道:“朕这是为了你的安全,你救过朕的命,是朕的恩人,大臣不会多言什么。”

    “可,可是陛下万金之躯,怎么可以同臣妾住在一起,万万不可啊!”

    这最后几个字,直接道出了姜瑜内心最真实的感受,万万不可!她若是进了乾阳宫,岂不是保住小命的第一步——远离反派这件事都做不到吗?!

    晏迟寒低低地笑了下,道:“若是没有你的舍命相救,哪里还有什么朕的万金之躯,你就莫要担心了,朕不会让宫里生出闲言碎语的。”

    她哪里有舍命相救?她连自己的命都差点没保住!可惜这话姜瑜不敢说出口。

    她前头回绝的那些话都还能拿“欲拒还迎”这四个字解释,可若是再拿这个理由推拒,那晏迟寒定然会起疑心。

    一个愿意亲自下水救皇帝的妃子怎么可能会拒绝接近皇帝的机会?适当的欲擒故纵那是情趣,但若是再推拒这个“恩典”那便是人设崩塌了。

    “……臣妾遵命。”

    姜瑜此刻是脸上笑嘻嘻,心里哭唧唧。

    翌日,承漪宫漪妃搬至乾阳宫的事便传遍了整个皇宫,不过有内侍总管何康安警告在前,这宫中各处侍女内侍都不敢在闲暇时私下议论此事。

    乾阳宫。

    姜瑜坐在坐榻上,双肘抵着中间的案几,目光在那些收拾床榻被褥的内侍侍女身上来回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