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县顾镇这个地方栗蔚云已经不陌生,之前去虞县的时候经过,又听田昆说过顾镇的由来,且前两个月从京城回来又是和顾怀参同行。

    顾镇距离境安军驻军军营并不远,快马半天便可抵达。

    二兄的亲兵都是忠心耿耿之人,即便是不方便明着归来,至少也会暗中和胡将军取得联系。

    胡将军和二兄的关系以及胡将军的为人,在得知当年追击惨剧后,必然不会再因为其保护不力而降罪,甚至会护他免受军法处治。

    “你如何得知?”她问道。

    疤女朝远处的舞台上看了眼,低声回道“是听一个营女所说,她前两日被几个士兵拉去陪酒,其中一位士兵喝的大醉,说到此事。”

    疤女正要再说下去,目光瞥见了几个士兵朝这边走来,她住了口,便拿起酒壶给栗蔚云倒了一杯,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几个士兵好奇的朝她们打量了一眼。凉棚内灯光暗淡,他们自然是没有瞧出来栗蔚云是姑娘,但是却瞧的清楚疤女一张恐怖的脸蛋。几名士兵神色诡异带着嘲讽,显然对还有人愿意让疤女这等丑陋的营女陪酒觉得奇怪。

    其中的一位忍不住的嘲笑出声“这等货色,我们村的傻妞都比她好看百倍,小兄弟,你是没瞧见过女人嘛?”

    疤女将垂头没有说话。

    栗蔚云冷冷的瞪着说话的士兵,低吼一声“滚!”声音阴冷如地狱袭来,从脚底凉到头顶,而气势却好似大山从头顶反压下来。

    士兵被惊骇的身子一颤,脸色一变,竟然真的住口不敢多言一字。

    旁边的几个士兵也是被震慑,没想到一个小小年纪的新兵蛋子,竟然有这般的气势。

    其中一位不满的撸着袖子准备上前,被身边的人拉住。

    “别惹事,今日将军也过来。”

    那人才收敛起来,然后被其他的几个士兵生拉硬拽的朝凉棚前面挤去。

    栗蔚云看着疤女,她面容平静,没有因为刚刚士兵的嘲讽而羞愧也没有愤怒,好似对方只是打了一个招呼一般。

    这一年来,这种话疤女已经听的太多了,不仅有士兵的嘲弄,也有营女们的讥讽。

    她此时继续道“提到李二将军亲兵的人就是顾镇人,有个姐夫在镇子上开了一家豆腐铺子。他上个月因为公事从顾镇经过,由于早先接到姐夫来信姐姐病重,所以就顺道去姐夫家看望。却发现了姐夫家的一个伙计看着有些面熟,他仔细的观察发现其各种举止像个军旅之人。”

    “随后从姐夫的口中得知此人是两年前昏倒在铺子前,他姐姐一时心软给了口饭吃,后来就将其留在了铺子里做事。那士兵更加的断定其就是军旅之人,逃兵是死罪,所以他没有惊动那人,回来后左思右想想起来曾经在李二将军的身边见过那人,正是李二将军的亲兵。”

    因为李二将军和李家的缘故,此事变得复杂,那士兵不知该上报还是就这么瞒着,所以一直到前几日,他与几位士兵喝酒,一时喝醉,便询问了其他几个士兵的意见。被营女听去,营女回来后便又说给了能不能听。”

    栗蔚云思忖了许久问“还有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