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邕此人,栗蔚云并不陌生,正是范二公子的父亲,工部尚书。与如今的境安军统帅安义侯高元徵是连襟。

    其长子范大公子发妻便是濮阳王的嫡女,秦敏澜的胞姐,但三年前这位县主因难产而亡。

    多年前范邕的长女又嫁给了如今国子监祭酒毛大人,而这位毛祭酒便是此次科考主考官之一。

    这只是她知道的关系,不知道肯定还有更多,而朝中的事情就更加的复杂了。

    如此看来,对方的剑是指向了范邕。

    “你可有猜测?”她问。

    秦相安拧眉想了下笑道“我刚回京,都没有理清楚朝中的关系,哪里知道。这种败坏朝纲之大事,陛下必然会彻查的,应该很快会有结果吧。”

    栗蔚云盯着他打量,觉得他今日有些怪异,以前凡是朝中的事情他都颇感兴趣的去弄个清楚,这件事情他却表现的兴致索然。

    她没有朝下多想,转头继续的看着小阁窗外的景色。

    初春的风还是有些凉意,倒是让刚刚有些微醺的脑袋清醒了一些。

    再朝湖边望去,但见梅姑娘带着几个侍女朝小阁走来。

    须臾听到木质的楼梯传来脚步声,梅姑娘步履轻盈的走上来,朝秦相安屈膝福了一礼,然后朝她欠了欠身,笑容温柔。栗蔚云也回了礼。

    “在水亭中就瞧见了栗姑娘,这几日便听表哥提及栗姑娘要回耿州,想着栗姑娘今日过来是辞别。栗姑娘于我梅家有恩,虞县一别便未再见,所以冒昧的过来再次的道谢。”说着又是施了一礼。

    栗蔚云忙拦道“梅姑娘言重了,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对栗姑娘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梅家来说却是恩重如山。”

    秦相安听着糊涂,不知道她们之间竟然还有这等事情,叫她们都坐下来,询问缘由。

    梅姑娘便将上次梅慎之子梅松病重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声音依旧是温温柔柔的,如歌似水,听着很舒服,就算是坐着听她说半天话也不会觉得烦闷。

    秦相安闻言笑道“我怎么都没有听你们谁说过。”

    梅姑娘道“自那事后我也没有见到表哥几次面,怎好说。”

    秦相安拿起酒壶给栗蔚云斟满了酒,举杯道“我代梅家谢谢你。”

    栗蔚云笑道“不过是小事,何须如此。不知小公子现在如何?”她朝梅姑娘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