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探头朝信封上看了眼,字迹虽然不至于歪歪扭扭,但是毫无任何的笔锋,也没有任何的讲究,像个刚学会写字不久的孩子。

    他淡淡的笑了下,抬头看栗蔚云的时候脑中却忽然想到上次见到她挂在姻缘树荷包中的字,那两个字写得倒是挺好看,和那个人的字迹倒是有几分像,只是笔锋笔法少了几分力道,有种软绵无力感。

    栗蔚云拿起信朝小西的手打了下,教训道“无礼。”

    小西立即的收回手,揉了下,撇嘴道“本来就很丑,都没我写的好看的,和公子就更没法比了。”

    她并未见过秦安现在的字,但是小时候见过,那时候字写的便很好看,但也是在挨了太傅不少手板之后才写好的。

    “那你说说你家公子什么不好的?”她饶有兴致的问。

    小西看了眼秦安,咽了咽喉咙,显然不敢说。

    栗蔚云却很有耐心的看着他在等他的回答,屋内一时间静默无语,小西更感到尴尬压迫,最后转了下眼珠道“去画舫。”

    秦安瞥了他一眼,他立即的解释道“画舫那种地方不干净。”

    栗蔚云笑笑道“这可是你家公子的一大喜好,我这几日在城中听说,你家公子曾经在画舫内说过一句喝最烈的酒,娶最美的妻。画舫中烈酒美人俱有。”

    秦安身子微微的僵了僵,目光紧紧的盯着而她,见到她嘴角自然而然的笑意,刚刚一句话不过就是一句对旁人无心的点评,他心头莫名有一丝的失落。

    栗蔚云收拾了下几封信,起身道“夜深了,我先休息了。”

    秦安微微的点了下头,看着她一边拆着信一边出门,暗暗的叹了一声。

    “公子。”小西感受到秦安不高兴,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小声地唤了句。

    秦安摆手让他也先回房去,自己静静的坐在堂屋内,看着旁边刚刚栗蔚云坐着的位置,微微闭目靠在了椅背上,整个人萎靡的好似奔波了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的路人,精神疲惫到了极致。

    栗蔚云回到房间后,一一的拆开了剩下的几封信。

    栗父栗母的信无非是心疼思念她和关心叮嘱之类的话。栗母听说她来了虞县便是要过来看望的,但是被栗父给拦下了,信中不少对栗父抱怨的话,她完可以想象栗母在写这份信时候的神态,恐怕也没有少流泪。

    石博在信中除了关心思念之类的,还提及威远社的师兄弟们对她的想念,并且现在个个对她佩服至极,现在个个习武都努力不少,进步很大,欧阳融几人甚至想着也要去参军。

    他现在的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除了身子弱和身上的伤疤还没有褪去,其他的与正常人没有太大区别,他和常莞准备下个月定亲,明年开春便成亲。

    信中也有常莞的话,她们姐妹三人都很想她,现在她们还在修县,过几日就要回淳县了,并且希望明年成亲的时候她能够回去喝他们的喜酒。

    栗蔚云笑了下,当初心生嫉妒,甚至想着法败坏她的闺誉,现在能够如此的真诚,想必也是看出了石博的真情实意,对于她只是兄妹情义。

    絮儿字不好看,但是却长篇累牍的写了许多内容,是几封信里面最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