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杨愣愣的听完,依旧不敢相信,觉得此事甚是荒唐。

    栗蔚云的确不是一般的女子,从当初的耿州北杀赤戎人,到前段时间将她救回后的谈话,他便知道这个姑娘不是别人口中骄横的恶女。

    但她终究也只是修县一个武馆馆主的女儿,从没有接触过任何的军务,更不可能懂得行军打仗,怎么能够制定出那样周密制敌方略?

    不仅对敌我两军了解,还对桑山的地形一清二楚,每一处如何布兵怎么打几乎都巧妙地利用了地形,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别说栗蔚云,就是他,也不一定能够想的出来。

    “若真如此,那她可谓奇才,和桑……”他立即闭口,咽下了后面的话。

    安宁读懂他后面要说什么。

    和当年的境安军女将军李桑榆一样,都是一个通晓奇兵谋略的将才。

    只可惜当年的李桑榆没有能够留在境安军,被迫回京,从此踏入宫闱,最后化为了灰烬,无不让人惋惜。

    “其实,她有时候挺像……李将军的。”安宁声音低低,嘴角一丝似有似无的苦笑。

    孟青杨也陷入沉思中,轻轻地点头。

    上次谈话的方式,的确是给他一丝李将军的感觉。

    顿了须臾,他忽然回过神来,怎么话题扯这么远了?

    他立即严厉道“这并不代表她就可靠,即便她有当年李将军的将才,只要威胁到你,我也绝不会留。”

    安宁见他执意,紧皱眉头,努力的劝说“她不是今天才知道我的身份,若是想害我,早就背后动手了,还会提前和我打声招呼劝我回去吗?”

    “她非普通的姑娘,她胸怀也不是那般的狭隘。我信她。”

    “你简直是着了魔!”孟青杨被他气的怒火上窜,大跨步的走回到上座,一屁股坐在矮凳上,抓起面前一个野果恨恨地一口啃下去一半,觉得味同嚼蜡,一口喷出,随手将剩下半个朝安宁重重砸去。

    安宁伸手接住,看了眼野果,黄橙橙的,一股浓郁果香,熟得很透,他转了下果子,在另一半上咬了口,细细的咀嚼。

    孟青杨被他的冷静和无所谓的态度激的更气。

    “你信她可以,但你要死了,别拉着我给你陪葬!你输的起,我输不起!”

    有李大将军的前车之鉴,他不能不警惕。

    安宁身为流犯,离开流放地暗中与他往来,若是被揭发,不仅他,甚至他身后的孟家也会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