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阮府,坐在回去的马车上。

    酒儿看着从阮欢喜手里拿回来的彩绳编织的小灯笼,出了好一会神,突然问:“周子沐,你相信黎公子对阮小姐的感情吗?”

    那日和陆槿在黎府发现黎沛宇与府中丫鬟有染一事,她并未对他说。

    周子沐懒洋洋地斜靠在马车里,掀起眼皮看她一眼:“信这?那我还不如多拜拜花神娘娘。”

    讽刺意味明显。

    “总该是有一点点的感情吧,那日他来客栈找我们时,担忧的样子不像完全装出来的。”酒儿道。

    那日黎沛宇在客栈找到她,让她转交信物,那模样是真的很担心,觉得如果阮欢喜去了,他随时都会跟着一起去一样。

    周子沐却不赞同:“毒是黎沛宇下的,第一个中毒的就是与他最为亲近的阮小姐,都做到这种程度了,你还说他对她有一点点的感情?酒酒,你什么时候这样天真了?”

    酒儿瘪瘪嘴,倒不是她天真,她只是想找出哪怕一点黎沛宇对阮欢喜有感情的证明,至少对阮欢喜来说是一点安慰,要不然阮欢喜太可怜了。

    “可开市祭典前,阮欢喜在花神庙守着的那三日,黎沛宇确确实实是一直陪着她的呀。”酒儿还是想力争一下。

    千金牡丹的开园典礼是在开市祭典以前,说明开市祭典前,黎沛宇将已经准备好,下好了毒,将落霜草制成的香备好,他那个时候出现在花神庙内,随时都可能也跟着中毒。

    周子沐冷笑:“你怎知他不是因为其他目的?或者,他就是为了确保阮小姐是第一个中毒之人才那样做。”

    酒儿哑口,周子沐的心思怎么这样阴暗,就不能想一点好的吗。

    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但酒儿嘴上还是习惯性地反驳周子沐。

    “周子沐,你是不是以前受过这样的伤害,所以心里才会这样阴暗?”

    周子沐不满地啧一声:“我会有那么傻吗?”

    黎府当晚就被陆槿派人查抄,旗下的香纸店也全被查封,但没有找到一株落霜草,一定是被黎沛宇处理掉了,可是含有落霜草的金玉满堂确确实实是出自黎府旗下的佛香阁。

    酒儿以为这点黎沛宇再难辩驳了,可不想黎沛宇竟然还是不承认,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佛香阁制香师身上,更是将一直置身事外的,三大家族中的刘府拖下水。

    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刘府的阴谋,那制香师是从刘府过来的,是他们合谋害黎府和阮府,然后试图吞并花庄,下毒之事,他更是毫不知情。

    问到他黎府为何有落霜草,他说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草,也不知道它竟然有毒,只是见它开的花很是漂亮,打算培育栽种。

    但后来黎洋染上花疫后,他命人将府中所有的花草都销毁了。

    审讯和抓人一直都是太守冯中洪出面,一番审讯下来,冯中洪很是头痛,看似有很大的进展了,可是又没有实质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