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这个夜晚,漫长得令人觉得难耐至极。

    当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时,千瑟在夜风中因紧张与寒冷而僵直的身T总算动了一下。她想冲上前去扶住来人,却被身旁的晏迟握住了手腕,示意她不要去。

    苍茫的夜sE,染血的衣袍,孑然一身的男子,终于一步步地走到他们近前。

    他受了伤,头发Sh透,衣服也破了,明明该是狼狈的模样,偏有种无处安放的桀骜。

    在千瑟的印象里,喻殊很少受伤,不仅因为他臻于完美的一手剑法,更因为在敌人的刀剑下,会有千千万万的人想要挡在他前面。

    而这一次,既然他孤身一人闯去了最前方,那他们便会留在他身后,将他归来的路清理g净,不让他有后顾之忧。

    千瑟将一句“阁主伤势如何”咽回腹中,开口道:

    “祁昭这一路安排的杀手,我们只留了一个活口。”

    喻殊微微颔首,“你们做得很好。”

    晏迟深x1一口气,冰凉的cHa0润空气被x1进鼻腔,稍稍荡涤了一下内心郁结的浊气。他看着喻殊身上的伤,讲不出什么好话,只没好气地道:“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你满意了?嫌我话多?那你以后别穿白袍子装神仙了,换身黑的,任你受了伤,谁都看不出来。”

    喻殊知道晏迟心中有怨言,如今这句挖苦b起昨日不欢而散的谈话已是缓和了不少。

    晏迟与喻殊自幼相识,撇开明面上的尊卑之分,二人的感情胜似手足,彼此也都了解。正因为这样的了解,晏迟对喻殊有朝一日能成大业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