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帝!那可是你嫡亲的侄女啊!”

    北坞帝这话一落,太后就忍不住的惊呼出声了。

    太后这惊呼一出,殿内众人齐齐地低下了头去,皆当做没瞧见没看见的样子。

    可北坞帝根本不顾太后的颜面,转头就对着皇后道:“你也许久未见容老夫人了吧?”

    “是的,陛下。”

    皇后见北坞帝这般同自己说,立马就站出了身来,轻笑着:“方才臣妾还想着让陛下允臣妾和母亲一叙呢。”

    “去吧。”北坞帝颔首。

    “是,那臣妾先行告退。”

    皇后朝着北坞帝和太后一拜,领着底下矗立着的容老夫人和秦蘅就走出了长安宫。

    在她们出去之后,太后沉着心中的不安和怒意启唇,“皇帝,你方才那话是何意?榆阳不过是因为年岁尚小还不懂事,你何必为了这一点小事去苛责于她?

    南烟庵那是什么地方?那是绞了头的姑子所住!她若是去了,今后回京之时,还不知怎么被那些世家女指着脊骨骂呢。”

    “母后以为,朕还会让她回京吗?”北坞帝轻笑的声量在屋内回荡。

    太后藏在袖中的手猛地一顿,“你这话是何意?”

    “母后自己瞧瞧吧。”北坞帝直接将手中揉成一团的信件丢到了太后的案桌前。

    太后稳住微颤的手,缓缓地将这封信件给展了开来。

    “母后,你说好不好笑?朕之子女都不敢在外头如此放肆,一个亲王嫡女却敢翻了天了,这到底是谁给的胆子呢?”

    北坞帝轻睨着太后逐渐僵硬下来的面容,嘴角噙着讥嘲。

    那封信上,写着的不是其他,正是榆阳对容衡阳一名妾室所言之话。

    此话在京中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简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外头都开始道,如今北坞城中最尊贵的就是这位——榆阳县主了。

    “皇帝……”太后有一瞬间哑然,“榆阳她是不懂事了一些,可她终究是你胞弟之女啊,衡王就这么一个孩子,你就原宥她一回可好?”

    “原宥?”北坞帝嘴角的笑意直接一沉,“若换做他人道出此话,就算凌迟处死都不未过!如今朕就只是让她去南烟庵待着,怎么?母后还不舍了?母后难不成是想让朕将这北坞的万里江山都拱手让给衡王一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