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成套我都看过了,都很棒,但是其中一人的编排出现了问题。你们有谁知道。”包教练看向坐在地上的众人,心中并没有特别期许,“大家踊跃发言!”

    突如其来的提问可把众人难住了,众人左顾右盼。在各省队里,编排都是教练说一不二,运动员不容置喙。许多运动员养成了小鸡性格,光顾着低头吃米。而且公开说出编排有问题那就是在打对方教练的脸。

    “很好。你们以后或许会走上教练这条路,也可能是裁判,现在可以多看看COP,比赛时还能知道是不是丢了特定、应该怎么挽救、长串之后的小翻还需不需要做这些情况。”包教练鼓励地点点头,微笑着对大家说道。

    “教练,我有个问题。”一名学员鼓足勇气,蹑手蹑脚说道,“那为什么作为上法的前滚翻可以满足立转/全旋/滚翻的特定呢?”

    “很好。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很纳闷。既然它能满足特定,那我猜测是由于滚翻上木由触木头开始,触木结束。而跳步上是踩踏板开始,触木结束,并不能算作在木上完成。这是我的初步理解,我回头问一下裁判,大家对此有别的看法吗?”包教练遂拿出纸笔记下。

    跟随着包教练训练很愉快。贾思娜觉得包教练的训练方式与费般华教练颇为相似,都是快乐体操,让每个运动员都能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提升技能。

    当运动员遇到技术上的困难时,包教练会耐心地指导,分析问题所在,并帮助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法。运动员有小情绪时也不懊恼,包教练从轻易不拿此说事,她理解每人都有不同的情感波动,而运动场上的关键是专注于技术和战术的提升。

    “别担心,这个转体可以练好的。”“你回忆一下刚才的感觉。”“你看视频上你的发力状态,按照这样来,先半蹲再起跳。”“如果想哭,那便哭吧,没关系的,只是你不要一边哭一边练,泪水糊人眼,看不清楚脚下会很危险的。”包教练总是这样温柔地鼓励大家,从不进行打压式教学。运动员们不仅仅技术上得到了提升,心态也变得更加稳定。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贾思娜饭后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夜幕降临,今晚的风不是很冷。她紧贴着行道树漫步,突然身后一阵令人不愉悦的声音传来。

    “女阎王。”

    贾思娜自顾自地往前走,权当没听见,只想赶紧离开免得惹上一身臭。

    “贾思娜,叫你呢!”后面四人个人迅速追赶上来,挡在了她的前方。贾思娜立刻转身,试图返回原路,但又被其中一人截住,陷入四面的包围中。

    这四位运动员与贾思娜身高相仿,画着浓重的全包眼线,发型是时尚的偏分大波浪,格外引人注目。她们都是鹿江省体操队的成员,在去年的比赛中与贾思娜同场竞技,每个人都赢得了金牌,而贾思娜则败下获得了五枚银牌。

    “你耳朵聋了吗?没听到我们叫你。”队伍为首的一名运动员气愤地说道。

    贾思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挑衅,她真的很想逃,不想和这群小孩子在一起胡闹。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与其中一人对视。

    “我隐约间听到了人叫声,但我以为是在叫别人。”贾思娜淡淡地回应,声音平静而坚定。

    “女阎王,别以为你去年拿了几块银牌就能在我们面前摆谱,我们拿的可是金牌。金牌这东西你有吗?”其中一位运动员冷笑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贾思娜紧锁眉头,她还蛮喜欢这个外号的,但她不喜欢无谓的争执。“我没有摆谱,我只是想安静地散步,晚饭吃得有点多了,消食。”

    “安静?”另一位运动员嘲讽地说,“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打了人还能安静地散步吗?昨天晚上宿舍楼可一点都不安静哦。”

    气氛逐渐紧张,贾思娜无语,心里默默抹汗,与这些人争吵没有任何意义。

    “我们都是运动员,应该把精力放在训练和比赛上,而不是在这里挡我的道。”贾思娜试图缓和气氛,双手插进兜里摁下了录音笔的按钮,“说到打人,我什么时候打人了?为什么打人?”

    “生活老师你都敢打!指不定哪天就敢打我们了,我告诉你,我们鹿江省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一位运动员不满地说,更加尖锐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