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单呢?”

    “已还给他了。”

    薛白向全瑞问了礼单上的物件,心里已确定下来,让仆奴都退了,看了一眼杜家三人,最后招过杜五郎。

    “并非杨慎矜故意诓我们,他别宅被人抄了,那些财物也是讨要回来的,算时间,该是直接就送过来了……”

    “那他一定知道,就算他不知,他那管事油头油脑的,岂可能不知?!”卢丰娘急得不行,“不是我们拿了他的财物,让他自去查清楚!”

    杜五郎连忙扶着她,劝道:“阿娘,你可别急,还是找姐姐们商议呗。”

    连他都明白过来,这种事情若由杜家去闹,是要得罪人的。

    “你姐姐又要哭了。”卢丰娘看向薛白,问道:“你说该怎么办?”

    “杨慎矜不可能报官,但他看杜家势小、认为杜家易欺,也是事实。当务之急,伯父自谋官便是,不必理他。”

    有些人就喜欢趁人之危,来纳些往日清贵的书香门第之女来作妾,若杜有邻如今还是五品赞善大夫,杨慎矜自不敢提这事。

    “可,可他泼杜家脏水怎么办?”

    薛白道:“自强者,人恒强之。”

    他并不想告诉卢丰娘太多,以他的一句座右铭淡淡应了。

    指责杨钊吞了财物,这种得罪人而没好处的事,杨慎矜早晚会做,杜家没必要抢在前面。

    卢丰娘一愣。

    她知自家郎君素来最重视名声,哪受得了杨慎矜之后到处说杜家贪了礼物。

    “郎君,杜家可不能让人害了名声啊!你说是吧?”

    “咳咳咳。”

    杜有邻剧烈地咳了起来。

    杨慎矜兼任两三个实权官职,在他这种散官眼里其实是不得了的高官了,敢抄杨慎矜家的人,得罪了会是什么样?

    “盗名暗世!乌烟瘴气!气煞我也!”

    怒骂了两声,杜有邻一手扶着桌案缓缓坐下来,闭上眼揉着头,该是被气得差点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