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丰娘赶紧摇了摇头,心道女儿守寡在家让人误会,难免有这些流言蜚语,还是早些改嫁为好。

    这次却得仔细挑了。

    但似乎改嫁没有预料之中容易,如意郎君难寻……

    忽然外面一声禀报,又打断了卢丰娘的思绪。

    “娘子,有客送了名单过来,署名是御史台杨中丞,人已走了。”

    卢丰娘一时没心思理会,吩咐道:“该是年礼,收好了到时一并回礼。”

    说罢,起身打开一个匣子,取出几串钱来,犹豫片刻,放回去一串。

    “快过年了,给伱们些赏钱,都把嘴巴闭紧了。”

    “……”

    收买了这些婢女,卢丰娘又匆匆赶到书房,对着杜有邻絮絮叨叨不休。

    “两个女儿,一个丧夫、一个和离,往后可如何是好?五郎被打得不成样子,可怜巴巴的,这些人,这些人到底为何总打我儿?呜呜……”

    “唉,莫烦老夫。”

    “郎君你倒是管管他们啊,这个家成什么样子了?”

    “好!”

    杜有邻将手中书卷一甩,朗声喝道:“将那敢在外与人斗殴的畜生捆了,老夫要行家法!”

    卢丰娘也是高门大姓出身,听他要打自己儿子,终于发了火,尖声大叫起来。

    “老匹夫,欺我娘家无人否?!”

    ~~

    薛白醉熏熏地被扶下马车,杜五郎就在前院,连忙赶上前,与全瑞从田家兄弟手里接过薛白。

    走到第四进院时,正见到杜有邻在正房门前向卢丰娘好言相劝。

    “老夫岂无考虑?如今虽无了俸禄,我杜家在城外毕竟还有些田产,只要稍节省些……”

    杜有邻瞥见有人来了,挺直了腰板,双手背到身后,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