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孩儿不肖,请了右相饶过杜家。”

    “你!”

    杜有邻瞳孔巨震,想到京兆杜氏百年声名因这孽障而毁,勃然大怒,一口恶气涌上丹田便要喝骂。

    然而,怒气才贯上脑门,他眼前一黑,竟是晕了过去。

    “阿爷!”杜五郎又是大哭。

    杨钊见此一幕,再次讥笑,拿靴尖踢了踢杜五郎,嫌弃道:“你父子搁大理寺唱戏不成?起了。”

    说着,他自转过身,向衙署人多处大喊了一句。

    “杜五郎为救父奔走,右相感其孝心,往请圣人宽赦杜家,此事必为长安一桩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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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署中,杨慎矜听得喊叫,招过了下属,问道:“如何回事?”

    “回杨中丞话,右相派人来了,在后堂候见。”

    杨慎矜起身转入后堂,先是见左相陈希烈正坐在那呼呼大睡,目光一转,才见到吉温正站在小门处。

    吉温如没看见陈希烈一般,上前向杨慎矜附耳道:“杜家已投靠右相,右相命我带证人薛白来此,看东宫如何反应。”

    “知晓了。”

    杨慎矜点点头,准备一看究竟。

    出了前堂,只见一个气度沉稳的少年郎正站在院内。

    见他出来,这少年郎颇有风度地抬手行了一礼。

    杨慎矜微微一笑,抚须道:“杜赞善有子如此,不枉平生啊。”

    薛白抬手,引他看向还在杜有邻身边大哭特哭的杜五郎,应道:“是啊,五郎有赤子之心,待人至诚至真,特别好。”

    杨慎矜自知方才认错了人,不以为忤,笑问道:“那你便是薛白了?此案中有人说有、有人说无的证人。”

    “我正是薛白。”

    “本官御史中丞杨慎矜,有话问你。”杨慎矜低声问道:“可是太子遣你销毁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