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卢丰娘泣声问道:“一场法事,不至于吧?”

    “法事才刚办完,一定不止这个原因。”薛白沉吟着,问道:“杜家真没有别的把柄吗?”

    至此时,众人皆已止了哭声、瞪大了眼看着薛白,惊诧于这个稚气少年如此冷静。

    不仅冷静,竟还敢质问主家,仿佛是负责此案的断案官一般。

    全瑞不由叱道:“你这小儿……”

    “就让薛白参详吧。”杜五郎连忙道:“他出身可不凡,往来的可都是贵妃、节度使这般人物。”

    全瑞微微吃惊,这才点点头,长叹道:“阿郎虽为东宫属臣,然不过虚职,平素连话都不敢与旁的官员多谈,如何有甚把柄?没有把柄!除了……”

    “除了柳郎婿?”薛白问道。

    全瑞忽然打了个寒颤,反应过来,惊道:“果真是柳郎婿落了罪证在旁人手里?!”

    这正是薛白刚才就打算问杜五郎的,柳勣带其去平康坊一事是否有人故意为之?

    显然,任谁一看柳勣,皆知这是个志大才疏、容易被利用之人。

    “太巧了。”全瑞喃喃道:“五郎出事不久,柳郎婿上午才与阿郎争吵过,下午便有人来拿阿郎,这般一看,官差来的也匆忙。定是了。”

    “不是那蠢材还能是谁?!”卢丰娘听了,反而哭得厉害,大骂道:“我早便知道这狂生要害了杜家!我早便知道……呜呜……这祸害!”

    “大娘子。”全瑞急道:“柳郎婿交友鱼龙混杂,得遣人去问问他是否落了把柄在谁手里……”

    正在此时,有仆役匆匆跑回来,还差点在门槛上绊了一跤。

    “不好了!全福刚出后门就被捉走了!”

    “什么?”

    全瑞惊愕,终于乱了方寸。

    “我们翻墙走。”薛白反应迅速,拉过杜五郎便走,“必须尽快找到柳勣、太子。”

    “我……我不知道太子住在哪啊。”

    “我知道。”青岚道:“我曾随娘子去拜见过太子良娣。”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