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高雅、为人温润的张垍反而先说话了,道:“卢主簿有桩要事,言薛白密会唐昌公主、庆王,兼私通虢国夫人,事关重大,不敢呈宫苑监长使,欲直禀圣听。”

    “哦?”

    高力士转头看来,卢铉连忙点头。

    张垍又道:“只是……卢主簿口中正在私通虢国夫人的薛白,当时正在我的别馆当中与诸王、驸马一起,听长源讲《道德经》,或许我也参与了某桩阴谋而不自知,特领他来向圣人解释。”

    卢铉一愣,张了张嘴。

    高力士已看向李泌,讶道:“此事与李神童有关?”

    莫名被牵扯到权争之中,李泌神色平静,实话实说道:“确是如此,昨日上善池,薛白在,庆王在,我亦在;今日别馆,薛白在,诸王在,我亦在。”

    卢铉蓦地一个激灵,忙道:“高将军且听我说,乃因此事涉及薛锈……”

    “够了!还没腻?!”

    高力士忽然一声叱喝。

    短短五个字,卢铉被骂得吓出一身冷汗。

    他此时才发现,张垍的如沐春风、高力士的和蔼可亲,并非是给他的。

    “等着。”

    高力士说罢,领着张垍、李泌登楼。

    卢铉惊恐万分,抬头看去,紫云衍庆楼上雾气环绕,一派仙境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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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隆基披着一身道袍,正在打坐。

    等高力士站到身后了,他眼都不睁,淡淡问道:“何事喧哗?”

    “又是薛白惹事,有了点名气,便在宗圣观到处交游,每日见诸王、公主、驸马,卢铉想向圣人告状……”

    “闲了就去岭南。”李隆基忙着长生不老,没有耐心听这些无聊的琐事。

    高力士默默退下,走下衍庆楼,安排人带卢铉下去。

    这一去,去的便是岭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