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嗣王。”

    “哪几位?”

    “不记得了。”

    李岫也不追问,心知嗣王也就是那些人。

    当今圣人对儿子们不怎么样,对侄子们都还不错,当然,实权也不多,多任一些秘书省、集贤院的官职……只是,若有刊报院,到底属于实权衙门还是清水衙门?

    竟是连一群酒囊饭袋都想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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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吏部,陈希烈与杜有邻谈及薛家之事,唏嘘不已。

    “由此事可见,朝中不少人都盯着这邸报,薛崭之事哪怕与邸报无关,都能被有心人利用,借之与薛白谈条件。”

    “左相这是从何得知的啊?”

    “出了这等事,老夫自是该替你多加打听。”陈希烈道:“老夫心里关护你与薛白啊,否则老夫也不会特意赶去参加令郎的喜宴。”

    杜有邻连忙起身行礼,道:“多谢左相厚爱。”

    “老夫还特意向右相求情,右相遂知会了李昙,这才有了李昙派人到长安县衙指证真凶,平息案情。否则,你真以为薛白过去叫嚣几句便有用吗?他还打人,太过份了啊。”

    “左相真是爱护下官,也爱护薛白这样不懂事的年轻人。”

    “同衙为官,我身为尚书,这点担当还是得有的。”

    陈希烈笑容和煦,慢吞吞地一步一步往下引着话题,继续道:“话说回来,薛白也太不听劝了,老夫早提醒过他,该收敛锋芒。但你看他,凡有事端,他真是一点也不放过啊!”

    “是。”

    “这几日,第一版的邸报,刚刚全部运出长安,发行至天下各州县吧?薛白是一朝天下知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认为,他该如何做才妥当?”

    终于说到这份上了,杜有邻都有些听困了,道:“敢请左相指教。”

    “明哲保身。”陈希烈道:“他该韬光养晦一段时日了,说这些,老夫乃出自爱护之情。”

    “是,言之有理啊。”

    “老夫出一个主意,邸报之事理顺了,薛白最好尽快脱身,以免成为众矢之的。你们最好劝一劝他,向圣人上书,请一些重臣来担着邸报的责任,否则,万一出了错漏,可不是他能担待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