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说好了带我们来常山,半道自己跑去太原就罢了。老凉跑回来说带我们回长安,又没个信物,谁知他是不是骗人,把我们拐卖了,那当然是依原计划……”

    他当然明白颜杲卿这么说并不是为了个人前途,只是他原本的想法是,把颜杲卿送出河北。

    “主母她们已经在常山等了郎君三天了。”老凉挠了挠头,“郎君怎么来得还晚些?”

    “好好好。”崔氏道:“若是能添个小的,正好我还能帮你们抚养……”

    到了通房,发现永儿已经四仰八叉地睡着了,还真是像个“永”字。

    薛白道:“我想试试能否遏制住安禄山的叛乱。”

    连唤了两声之后,那正在安排行李的年轻人回过头来。

    “三娘睡着了?”薛白问道。

    薛白只觉好笑,拉过她的手,让她在身边坐下,道:“还没说,跑到常山来是谁的主意。”

    袁履谦道:“那位东平郡王一直便想兼任河东,我怕他是巧取不成,改为豪夺了。”

    之后,说起常山郡诸多官吏。

    他当即往那边走去,之后,看到了那一行人中有个被簇拥着的年轻人。

    “前阵子,幽州有个贵妇人令狐氏,她路过真定城,寻医问药的,称是要为她丈夫治烧伤,朗君可知她丈夫是谁?”

    “哦?那是何人?”

    “你可听说了?”袁履谦压低了些语气,“太原府那边,似乎出了些乱子。”

    “这孩子,怎还不进来,杵在庭内做什么?”

    薛白没有立即答应,而是愣愣看了颜杲卿一会儿,像是因为老人这“求官”之举而愣住了,但其实并不是。

    “朝廷雇百姓营田,每人每年给钱六百三十、米七斛二斗,可这些百姓已有数年没收到佣钱。”颜杲卿叹道:“我也只能略略支一些给他们。”

    薛白的钱庄虽然已经铺到了河北,但他对河北整个的官场还完全不熟悉,自然是要问颜杲卿的。

    颜杲卿听说是这种情形,低下头想了想,竟是道:“圣人之所以不信,也许是因为安禄山确实不想反。”

    青岚则对这些不感兴趣,一开始还努力打起精神,想熬到颜嫣睡了。可她才是实打实地等了一夜,打了几个哈欠,最后抱着颜嫣的腰睡了过去。

    薛白的心思当即被颜嫣拉过去,问道:“你也知高尚与我的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