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反而慢了下来,安安稳稳地当着他的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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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载赶回长安,才到家中,王韫秀便告诉他杨銛有急事相招,让他一回来立即过去。

    待到他一到杨府,杨銛便问道:“阿白何时回来?”

    “薛郎醉心于治理偃师,言最快也要待冬月归长安。”

    “这如何来得及?!”杨銛不由着急,道:“朝中已有大事。”

    “请国舅指教。”

    “就在数日之前,丹州刺史赵奉璋列举李林甫二十余条罪状上告。”

    元载眉头一动,莫名有些兴奋,他感到这是鹬蚌相争,已准备好渔翁得利。

    杨銛又道:“奏状还未送入宫中,李林甫却得知消息,命人罗织罪名逮捕了赵奉璋,以妖言罪将其杖杀。”

    “是王鉷指使的赵奉璋。”元载道,“必然如此。”

    薛白不在,发生了如此大事,杨銛遂问道:“公辅可有高见?”

    元载听了,忽然意识到其实薛白不回来于他未必是坏事。

    他或可以成为杨党真正的智囊。

    “李林甫有些力不从心了。”元载分析道,“换作是以往,他绝不会让事情闹到这般大的地步。可见王鉷出手确是凌厉,远不是东宫的实力可比。”

    “可赵奉璋已被杖死了。”

    “这是给圣人看的。”元载道:“看似李林甫赢了,可若是圣眷不在他,杖杀堂堂太守,反而是李林甫惹圣人不快的开始。”

    杨銛悚然而惊,问道:“王鉷故意的?利用赵奉璋之死对付李林甫?”

    元载点了点头,道:“当是如此。”

    “我们该如何做?”

    “国舅不急,静观其变即可。”元载沉吟着,又道:“但若想知事情进展,可向贵妃打探圣人对赵奉璋案的看法……”

    仅过了三日,元载便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