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国子监,把敢欺辱你的人都揪出来!”

    既然远在范阳的薛白重视学政,作为平生对手,窦文扬也不甘示弱,决定狠狠地给生徒们一番教训。

    然而,到了国子监,他却是被郑虔、苏源明等人挡了下来,不许宦官进国子监的大门。

    窦文扬如今是三品内侍监,自恃品级甚高,根本看不起这两个小官,颐指气使地站在台阶上指着他们大骂。

    然而,这里不是宫城,没人惯着他,反而响起了嘘声一片。

    “奸宦,你撒泡尿照照自己,也敢闯国子监。”

    “哦,他这泡尿可得蹲着撒。”

    众人哈哈大笑,窦文扬站在那气急败坏,恨不得传令禁卫来把这些读书人全给拿下,偏是禁卫之中还有郭千里、张小敬这些亲近薛白的将领,牢牢地把持住了长安的防卫力量。

    骂又骂不过,杀又不能杀,窦文扬只好恨恨一跺脚,含愤而归。

    事后,他传圣人中旨,要外贬郑虔、苏源明,以期在路上将此二人杀了。然而旨意到了中书门下省,颜真卿立即就驳回了,还反过来指窦文扬跋扈。

    “我跋扈?我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跋扈?!”

    窦文扬终于被颜真卿气得哭了。

    此事算是他与雍王势力的一次正面冲突,竟是像一脚踢到了石头上,对方纹丝不动,自己却踹得生疼。

    可若就此罢休,他不仅是咽不下这一口气,也丢不起这个人。

    毕竟如今他幕下也有许多官员效命,若这般被人欺辱而不能反击,往后谁还听他的?

    一夜思来想去不能安睡,次日天明,窦文扬忽然灵光一动,又有了主意。

    他招来下人,低声吩咐了几句,道:“速速去办。”

    之后,等窦余又准备去国子监,他招手让他人到面前来,道:“不必再去读书了。”

    “真的吗阿爷?那可太好了!”窦余大喜。

    窦文扬道:“我们读书为了什么?还不是当官吗,但阿爷告诉伱,你不必读书也可当官。阿爷还要给你一件红袍让那些敢欺辱你的狗崽子们眼馋,气死他们。”

    “太好了!”窦余拍掌欢喜。

    可他毕竟到国子监读过书,知晓一些事,过了一会不由问道:“可儿子才七岁,也能当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