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梵雷认出了这人的身份。

    这也是一位血指,与他相识。

    这位血指是来自鸦山的杀手,信仰的并不是血君王,而是另有其主。

    不过血王朝允许这样的强大杀手成为血指,哪怕他们并不效忠。

    不拘一格地收敛人才,这是血王朝强大的原因,也是血指们经常彼此互相攻击的原因。

    但也因此,同样会有凭借自己意愿拯救别人的血指。

    这位杀手梵雷熟悉,是个有些神神叨叨的人。

    “为什么救我?”梵雷问。

    “你还不到死的时候。”杀手说着,声音尖锐,仿佛乌鸦。

    果然神神叨叨。

    梵雷见过鸦山杀手的工作,他们喜欢模仿死之鸟。

    带着晚钟,飘落着黑色羽翼,宣布将死之人的命运,用利爪举行死亡的仪式。

    明明只是杀手,加入血王朝也是为了方便杀戮,却要冠以堂皇的名号,带着一种莫名的荣耀。

    梵雷说:“你们是怎么判断一个人该不该死的?”

    “双鸟会给予我们教诲。”鸦山的杀手如此说着。

    梵雷摸摸喉咙,还能感觉到一点伤疤,但很浅,只是让他的声音在阴柔中多了一些嘶哑。

    “作为一个杀手,伱治疗的手段居然挺好。”梵雷说。

    “与死亡同行的人,最了解生死的边界。”鸦山杀手说,“也知晓如何将人从边界推向某个方向。”

    梵雷撑起身子,看着那始终保持神秘与黑暗的男人,笑了:

    “我一个医生,经常要让别人从痛苦中解脱。你一个杀手,因为别人不该死,就出手救人?我们还真般配。”

    鸦山杀手瞥了他一眼:

    “我救你是因为我个人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