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是怒,还是恶心,还是嫌恶。

    闭上眼沉思了许久,抬手凝聚真气,便将那熏笼一掌击得七零八碎。

    书房里发出轰然一声响,吓得守在门外长平赶忙推门进去。

    “世子,发生何事——”

    看到那破烂的熏笼,长平又猛地止住声音。

    明禛侧过半张轮廓分明的俊脸,眼神深刻,语气也凉凉,“拿去扔了。”

    长平咽了咽口水,“是……”

    十几年舍不得扔的东西,今个夜里竟然被世子打碎了……

    他总感觉事情变得诡异又莫名起来,但又不敢多问。

    等世子离开了书房,他才弯腰将那熏笼一块一块捡起,扔到小厨房,想着等明日便将东西烧了便是。

    ……

    自从送了那甜汤以后,明翙好几个夜里都没睡好。

    楼小河的身体逐渐稳定了下来,她到底是个女子,那药对她伤害不大,喝了几碗姜大夫的解药后,身子一日比一日恢复得好。

    五日后,她的高烧终于退了下来。

    明翙也不必一直衣不解带地照顾她,终于能自己一个人睡个好觉。

    楼小河没有安全感,吵着闹着要与她同睡,事实上,除了明禛,她很少与人同睡。

    谢云绮也是个例外,做夫妻那些年,除了一开始二人有过“情浓”的新婚蜜糖期,后来的他很少在她房里过夜。

    他总是很忙,没权时,要四处笼络结党,应酬也多,有权后,手里的政务也开始繁忙起来,三两日不见人影也是常有的事。

    不陪她用膳,不陪她同床共枕,是他的常态。

    那时候的明翙总是自己安慰自己,一切等他得到皇位尘埃落定就好了。

    他们是少年夫妻,与别人总是不一样的,更何况,谢云绮也不是没有甜言蜜语哄她的时候,他说起情话来,也会让她脸红,脑子里也迷迷糊糊的,总想着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甚至是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