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不仁义,我们也不必对她手下留情。”

    她摩挲着那两根蜡烛,从房中专门盛放蜡烛的箱子里取出两根相差无几的,“小河,你找个时间,将这两根放回去,一定要记得放在最上头。”

    楼小河道,“行。”

    明翙将这两根含有雾丝散的蜡烛专门放进一个盒子里,然后压在箱子底下。

    楼小河疑惑道,“你为何不直接向老夫人举发了吕氏,还费这么多心思做什么。”

    明翙呵笑一声,“吕氏不会承认的,只会随便找个院子里的老人将罪责推过去,顶多给她一个御下不严,失察之罪。禁足半年,罚些俸禄,也就算了。她现在在侯府尚且有些根基,祖母身上有病,暂时拿她没办法。更何况,这些年大老爷一直在用这东西,只恐早已与吕氏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若检举,大老爷不认,祖母便不会为难他。”

    “你家这位老夫人——”楼小河皱了皱眉。

    明翙知道她疑惑,笑道,“你不懂,祖母对明御楼这个庶子不一样,当年若非明御楼站在祖母这一边,祖父的心上人只怕早已登堂入室,嫁进安陆侯府做了平妻。”

    楼小河满脑子都是明翙,哪还有空想别的,色令智昏,原是如此,“原来这么复杂啊。”

    明翙轻笑道,“复杂的地方多了去了,不然你以为,祖母不知道吕氏背地里做过的那些事儿?只是还没真正到动她的时候,她不想失了这份平衡,更何况,她还是明微的亲娘,吕氏是个外人不假,明微可是实打实的明家血脉。”

    楼小河道,“照你这么说,想要扳倒吕氏,不太容易。”

    明翙摸了摸楼小河的额头,莞尔道,“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你别管了,这些事儿有我来做,你只需要好好睡一觉,乖,听话。”

    楼小河喉结滚了滚,眼神暗了暗,“我想——”

    明翙笑容明媚,“别想了,快睡吧,我先去换衣服洗漱了,一会儿姜汤煮好,你记得多喝些。”

    楼小河有些抓狂,待人走了,掀开被子一看,真是惨不忍睹。

    他憋红了俊脸,手掌往下探了探。

    不得了……

    他哪里睡得着,听到外面墨书端着热水进来的动静,浑身上下都硬得跟石头似的。

    ……

    明翙换好衣服,才捧着汤婆子出了新月小筑。

    到了日月堂,周老先生人已经到了,站在堂中的书案前翻阅今日要教授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