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魏妃之死有关的所有线索都已中断,熙和宫里的人几乎已经死绝。

    寿康帝命刑部十日交出凶手,他去何处给他找凶手?

    寿康帝这个人,看似温润和煦,慈眉善目,其实就是个疯子。

    他未必想要真正的凶手,不过借着魏妃的死,满足他的嗜杀欲罢了。

    一想到那张名单上的数十位对大宁朝忠心耿耿的朝臣,他又头疼难耐地捏了捏眉心。

    “罢了。”他动作轻缓地摸了摸明翙汗湿的额头,用自己的衣袖将她脸上的冷汗擦干净,“睡吧,有什么话,等魏妃丧仪过后再说。”

    说完,沉默无语地起身离开。

    ……

    等明翙清醒时,已经到了第二日中午。

    真是难得睡了一个好觉,能让她在床上躺这么久,一开始是做了会儿噩梦,后来好像见到了二哥的眼睛,她便睡得安稳了许多。

    下午,姜老夫人便让杨嬷嬷到各处的院子里吩咐,说是明日,安陆侯府与忠武侯府太和伯府等十几个勋贵家先入宫为魏妃守灵,守灵所穿的丧服都是连夜赶制好的,如今已经发放到了各自的院落里。

    姜老夫人原本将甄宝珠剔除了进宫的名单,却让明翙给拦住了。

    “祖母,她是七殿下的未婚妻,是皇家未来的儿媳妇,焉能有不入宫的道理?”

    姜老夫人沉了沉声,“阿翙说的是,只她最好还是以甄家的名义入宫,莫要与我们安陆侯府扯上关联。”

    明翙一笑,“都听祖母的,她是甄家嫡女,自然是要与侯府划清关系的。”

    消息传到静思园内,甄宝珠恍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恶狠狠地揪了暮春一把,疼得身侧的小丫头直咬牙,“姑娘,是真的,奴婢绝没听错!”

    甄宝珠眼底闪出一抹兴奋的光来,“那老东西怎么想通了?”

    她还以为自己进不了宫,见不了七皇子,甚至都没办法在这场盛会上好好害明翙一把呢。

    暮春抚着自己被掐疼的手臂,嗫嚅道,“听说是四姑娘提了一嘴。”

    甄宝珠这会儿冷静下来了,嘴角一笑,“算明翙还有点儿良心,我这般对她好,拿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小时候若非我陪她玩儿,谁会搭理她那样性情古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