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又看到了周庭柯。

      不是处处针对我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周庭柯,而是以前那个内敛温柔的周庭柯。

      在南大的人工湖,我们一起坐在草坪上,夕阳下落,他握紧我的手。

      在黑白灰的公寓里,他穿着我喜欢的白衬衫,捧着花和蛋糕朝我走来,笑容温润柔和地祝我生日快乐。

      在京港港口附近的那处旅游海滩上,他搭了帐篷做了烧烤,他拉开帐篷的顶,给我看灿烂耀眼的星空。

      在寂静的夜,并不宽敞的床上,我与他亲密相拥,交融,甜蜜又幸福。

      我对着流星许愿,希望可以和周庭柯永远在一起,他宠溺温柔地摸我的头,说这并不需要许愿。

      他抱紧我,缠绵在灵魂飞起的时候,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骨头里,一遍又一遍地叫我。

      洛洛,老婆。

      多甜蜜多美好,直到……

      奶奶倒在血泊中,我抱紧她,哀求她不要离开我,我颤抖着手好半天才能拨通120。

      我在设备简陋的小医院里,每天都痛不欲生,刀片在我的手腕上落下一道道血痕。

      天旋地转间,我又看到了林杳杳披头散发站在楼梯口,一脸扭曲和阴戾。

      “去死吧白音洛!”

      痛!

      头好痛,脖子也好痛。

      心脏,也好痛。

      周庭柯,我好痛。

      “洛洛,别怕,姐姐在这里。”耳边响起一道模糊又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如同隔着一层膜,听得不真切。

      我的手传来一股温暖,安全又有力,拉着我挣脱寒冷潮湿的泥潭,回到阳光的温暖之下。

      我蓦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吴凌担忧紧张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