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让我猝不及防,我的身体因为惯性向后退了两步,却又很快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扶住了腰身,裹在那个宽大又熟悉的怀抱里。

      可我的脑袋却是懵的,只觉得自己像是踩在棉花上面,脚下都是软软的,身边的一切都不真实,像是在梦里。

      可,就算是在梦里,我也不敢这样安排剧情啊!

      周庭柯怎么会推开他的心尖宠林杳杳,朝我奔过来,把我拥入怀中?

      林杳杳此刻还倒在地上,一脸的难过和脆弱,这一下分明是摔疼了,她艰难起身时,眉间含着痛苦之色。

      我被周庭柯拥在怀中,目光从他肩头堪堪看过去,恰好撞上林杳杳转头看过来的眼睛,她的眼底是震惊,还有深深的悲伤,可很快的,这些都变成了一股强烈的怨恨。

      我的心底咯噔一声响,终于在此刻反应过来,努力去推周庭柯:“周总,你搞错了,林小姐在那边,我不是……”

      “你是!”周庭柯却一把打断了我的话,他把我抱得更紧了,语气更加急促,甚至有些哭腔,“老婆,不要推开我,你又要丢下我不管了吗?”

      我更懵了。

      周庭柯的表现与平时截然不同,平时总是生人勿紧高冷锐利,可此刻,他把脸都埋在我脖窝处,呼吸带着一点湿气,肩头微颤,分明是个脆弱的孩子。

      他还含着哭腔问我,是不是又要丢下他不管了。

      颠三倒四,如此异常,却让我更加确定了某种判断。

      周庭柯,确实是病了。

      那些模糊的细节越发清晰。

      有一次曾智说,周庭柯在跟院子里的三角梅说话,还说了很久。

      还有那次,我病情发作,家里却没了备用药,赶去医院的路上,迷迷糊糊抱住了周庭柯,他往我嘴里塞了几片药。

      这些细节和碎片化记忆原本微不足道,却在这一刻涌入我的脑子,正常人谁会抱着一株花说那么久的话,正常人又有谁会随身携带抗抑郁药物?

      原来周庭柯跟我一样,都病了。

      “老天鹅,我就知道我的耳朵没出问题,周总刚才叫的果然是洛洛,不是杳杳。”刚才目瞪口呆看着我和周庭柯的吴凌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曾智则是满脸的兴奋和欢喜,连连点头:“周哥叫的就是嫂子,宝宝,感谢你及时把嫂子带过来,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谁是你家宝宝,你别跟我说话!”吴凌对曾智的怨气似乎很深重,一听他说话就满脸不耐烦地打断,还嫌弃地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然后皱着眉头看着周庭柯,“周总,你这样不好吧?你不是说我家洛洛已经是过去时了,你现在的女朋友是林经理啊,你还是赶紧松开我们洛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