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护士提出院的时候,周庭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就你这副病恹恹的样子能出院吗?”他言辞犀利,语调冷漠,“没事别作,荣域不会替一个自作自受的合伙人买单。”

      我咀嚼着他话里的含义,顿时哭笑不得,又听到林杳杳小心劝慰道:“音洛姐,庭柯也是为你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总得先照顾好自己对不对?”

      我只觉得太阳穴嗡嗡地叫,连说话的欲望都降到了最低。

      他们两个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之所以不想留在病房,就是不想同时看到这两位啊。

      他们倒是一副好心被我当成驴肝肺的模样。

      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就在我左右为难之时,只听“嘭”的一声,病房门突然被撞开了,我抬眼看去,只见元天野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男人漂亮的桃花眼在我身上短暂地扫视了几秒钟后,三步做两步的走到我面前,指着我的脚踝说,“医嘱你都忘了,穿袜子,不能受凉,怎么就不听呢?”

      和先前那副和颜悦色的模样不同,此刻的元天野脸上是挂着一丝愠色的。

      那是上位者独有的高高在上的气魄,即便他长相偏稚嫩,平日里看着平易近人,但这一秒,根本掩饰不住。

      我刚准备解释两句,一旁的林杳杳忽然插话道:“元先生还真是担心音洛姐啊,音洛姐,看在元先生的面子上,还是别出院了。”

      元天野微微一愣,看着我,诘问道:“你还想出院?”

      “可不,”林杳杳又接腔,委屈巴巴道,“我跟庭柯怎么劝都劝不住呢,元先生可得好好劝劝音洛姐。”

      我蜷了蜷手,心绪异常繁乱。

      我只有一个念想,走,让这两人马上离开。

      我一秒也不想见到他们。

      元天野似看出了我的不适,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刚要回应,又听到林杳杳说,“这样吧庭柯,既然元先生已经到了,看来今晚我们就没必要留在病房了,音洛姐,你说呢?”

      我瞄了眼小姑娘那双貌似无邪的眸子,再看看沉默着站在一旁的周庭柯,勉强道:“可以。”

      支走元天野可比支走这两位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