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冯文灼与我私下协商这件事是瞒着校方和释东的,这说明他并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这笔交易。

      吴凌一头雾水:“什么意思?那我们一会还得跟校方隐瞒冯文灼要把我踢出局的事实啊?这样我们岂不是真成了出尔反尔的小人了?”

      站在校方和释东的角度来说,我们确实是。

      可一旦我们把实情说出来,只会落个鱼死网破。

      “这么严重?”

      我猜冯文灼在把合同给我时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一旦我们试图把取消合作的责任算在宏图,那他必然不会让我们好过。

      毕竟这场博弈里,宏图和荣域一直在暗暗较劲,我们既然选择了跟荣域继续合作,无论什么原因,都等于打了宏图的脸。

      冯文灼那么爱面子一人,会由着我们这样踩在他头上吗?

      答案是否定的。

      “洛洛,这是不是意味着‘出尔反尔’的锅我们是背定了?”吴凌一脸懊恼,“明明找茬的是他冯文灼。”

      资方塞人本就是双方合作中的潜规则,只要冯文灼想,他有一百种方法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与其去跟冯文灼争个谁对谁错,不如识相地把锅背着,如此,宏图有了面子,我们也有了另一条活路。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我们从荣域这占了便宜,就得在宏图这里挨巴掌,虽然周庭柯答应跟南大签订校企合作协议,但对释东而言,跟原定计划还是有极大的差别。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先跟释东暗示一番,”吴凌也认同这一点,“不然释教授会真的以为我们两个忘恩负义,朝秦暮楚呢。”

      “你想想看,”吴凌耐心分析,“在跟宏图的合作里,无论成功与否,最不吃亏的,就是冯财主本人了。

      签约成功,他顺利踢掉原宣传总监我,把冯文婷塞进项目。

      合作失败,他又能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到时,释东自然而然会对我们丧失信任。”

      “一旦瓦解掉释教授对你的好感,那占便宜的,不还是冯文婷?”吴凌越说越气,怒不可遏道,“左右都是我们吃亏。”

      是啊,这场博弈里,最无辜的,就是释东了。

      想到这,我马上翻出号码,给释东拨了过去。

      “洛洛,我们人已经到宏图了,”电话里,释东声线一如既往的温顺平和,“雪大,你们开慢点,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