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人,干吗去当奴才?连喘口气都得看主子脸色。

    “兰瓷不错,婉柔也好。”陆凌雪挑出了两个人,又温柔地看向裴琰:“琰哥哥觉得如何。”

    “嗯。”裴琰放下茶盏,站起身说道:“你们挑吧,我还有公务要处理。母亲,我先告退了。”

    “去吧。”长公主点点头,温柔地叮嘱道:“天热,让他们小心伺候着,别中暑了。”

    “是。”裴琰抱拳行了个礼,大步出了凉亭。

    苏禾悄悄掀起眸子,朝着凉亭那儿看。没一会,他的袍摆便晃到了眼前。

    但他没停留,很快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苏禾垂下长睫,静静地站着。

    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她本就没指望裴琰带她走。晒晒太阳而已,以前也不是没晒过。

    又站了大半个时辰,宋秋祥身子晃了几下,砰地一声栽倒在地上。

    “宋姑娘晕倒了。”王嬷嬷大步过去,低声说道:“快,抬到阴凉处去。”

    长公主饮了口茶,这才慢声道:“今日散了吧,兰瓷和婉柔跟着凌雪多学一会,你们几个可以回去了。”

    苏禾浅浅福身,准备离开。

    “苏禾,大人器重你,你也得上心。琴棋书画都得练练,大人宴请宾客时,你也能出来伺候。”长公主盯着苏禾,威严地说道。

    苏禾又福身行礼,“是,奴婢记住了。”

    好不容易回了慈恩院,苏禾的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了,全身汗透,衣服能拧出水来。

    “快,给我一碗凉水。”她哑着嗓子,用手往脸上拼命扇风。

    “得先温水,别碰凉的。”秋韵连忙端了水过来,容玉去取了一碗酸梅汤,二人一起服侍她喝下。

    苏禾一连灌了两大碗水,这才稍稍缓下来。

    今日的事她看明白了,这是故意让她站规矩的。只怕是要警示她,裴琰的妻子即将进门,让她安份点。而且陆凌雪还没进门,整人的手段先来了。等陆凌雪进了门,那苏禾的日子只怕更难熬。今日可以晒太阳,明日就能淋雨,或者跪在寒雪里……

    苏禾的出身低贱,她就算争,顶多争得一个贵妾。主母收拾妾室,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别提有多少了。喊冤都没地方喊。

    此处留不得了,她得早走早脱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