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龙阳君后,项少龙使人秘密找来蒲布,问及赵穆最近的动静。

    蒲布想了想道:“他最近很少时间留在府内,随侍的都是追随他超过十年的亲信心腹,我们只负责府内的防卫。”

    项少龙道:“那班好兄弟的情况如何?”

    蒲布兴奋地道:“他们都高兴得不得了,说项爷言而有信,没有舍弃我们。你那袭杀乐乘的一手,更是漂亮之极。不过我仍不敢透露董爷你就是项少龙,小心点总是好的。”

    项少龙见他如此谨慎,大为放心,道:“赵穆每次回府,有没有特别到府内的某一地方去?”

    蒲布微一错愕,点头道:“董爷这么一说,我有些印象哩!这几天回府后,他总先往府东碧桃园的卧客轩打个转,又特别命我派人守卫那里,设置五个哨岗。董爷这么问起来,定是知道原因了。”

    项少龙大喜,说出效忠书的事,道:“他定是把这批效忠书藏在那里。哼!今晚我就到那里把效忠书弄来一看。”

    蒲布苦恼地道:“今晚可不成,赵穆约了田单和李园来议事,保安会大为增强,根本没有可能偷进去不被发觉。”再叹一口气道:“田单方面有十多名好手混进我们的人里,现在连我们都提心吊胆,步步为营。若非我是负责四处走动探听消息的人,怕很难这么轻易到这里来见董爷呢!”

    项少龙心中凛然,赵穆显有要事与田单和李园商量,竟完全把自己瞒着,更证实滕翼的推断,赵穆已对自己起疑,不像从前般信任他董匡了。

    想了想道:“我晚些才去,那时田单和李园已离开,防守上自会松懈下来。”

    蒲布摇头道:“那就更糟,田单之所以派十多人来,主要是因为他送赠二十多头来自北方匈奴人的巨型恶犬予赵穆,这批恶犬受过训练,不但嗅觉厉害,听觉和视觉均非常灵敏,午夜后放出来巡弋全庄。它们只听田单的人指挥,府内的人到午夜后全关上门户,原本的府卫均躲到分布全府的十多个哨楼上,没有人敢走下来的。”

    项少龙愕然道:“这定是田单想出来的奸计,就算府内有孝成王的奸细,也将无所作为,当然亦是对付我的方法。哼!那就让我今晚趁他们晚宴之时,潜进府内去吧!”

    蒲布骇然道:“董爷请三思,府内守卫达两千之众,把外围守得水泄不通,屋顶全伏布箭手,既防你亦防孝成王派人来攻打,你根本没有可能潜进府内去。”

    项少龙大感困苦,皱眉道:“偷看效忠书一事必须瞒过赵穆,始有奇效,这事我再看着办吧!若太危险,唯有放弃。是了!刚才你说赵穆命你加强卧客轩的守卫,可否安排一些己方的兄弟进去呢?”

    蒲布叹道:“那些人均由赵穆亲自提名,自从女刺客出现后,府内大小事情都要经他点头才可作准。董爷!我看这个险不冒也罢!”稍顿又道:“田单那批手下个个身手高强,能以一挡十,刘氏兄弟更有真材实料,府内那些一向自负的剑手,没有人是他兄弟十招之敌。听说旦楚更厉害,又精通兵法,除董爷外,我看现时邯郸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项少龙断然道:“今晚看情况再定吧!”

    蒲布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卷侯府的鸟瞰图来,道:“这卷侯府全图我早已备妥,各处哨楼出入口均注明清楚,这处就是碧桃园,园内的方块是卧客轩,千万别到屋顶上去,那处设了暗哨。”

    项少龙见暗哨均以花青圈出来,研究一会儿后,道:“只要避过外围的岗哨,我们便有机会,这道绕着卧客轩的粗线是什么?”

    蒲布道:“是条人工小河,成为天然的屏障,要接近卧客轩绝不容易。”又详细解释一番。

    项少龙怕他耽搁太久会惹人怀疑,忙催他离去。

    送走蒲布,项少龙反复研究那张地图,仍想不出任何可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侯府的妥善办法,索性溜去找纪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