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屏儿跺足道:“你分明对她别有居心,才会看得那么入神。”

    项少龙听她口气妒意十足,而自己却仍是与她没有半点感情关系,不禁心生反感,故意气她道:“见色起心,人之常情。若幸月小姐在大庭广众前表演,小屏姊岂非要把数百人逐个去骂吗?”

    小屏儿俏脸倏地涨红,负气走了。

    项少龙颇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此女天性善妒,横蛮无理,还是不惹她为妙。

    此时凤菲招手唤他过去,问道:“沈管事觉得这首新编的舞乐还可以吗?”

    董淑贞的目光落到他脸上,灼灼注视。

    虽明知此女非善类,但既知她是可采摘的花朵,又听过她放浪时的呼叫声,现在于触手可及的距离看她的隆胸细腰,不由泛起非常刺激的感觉。

    项少龙干咳一声,道:“我对音律毫不在行,不过仍觉非常悦耳。云娘的编钟更是清脆嘹亮,像统帅般驾驭全军。”

    董淑贞媚笑道:“沈管事还说不懂音律,只这两句便点出乐队的重心,编钟的金石之声是固定的清音,负起音准和校音的重要任务。无论引序、收曲,均少不了它们。而在琴、瑟、管、箫等丝竹之乐演奏主旋律为歌者伴奏时,钟音更有点睛之效,渲染出整个气氛来。”

    项少龙见她对自己眉目传情,虽明知她弄虚作假,仍有点受宠若惊,只好唯唯诺诺地作洗耳恭听状。

    嗅着两女迷人的幽香,置身于莺燕满堂的脂粉国,于这艘古代的大船上,漫航于冬夜的长河中,谁能不感动心。

    凤菲出奇温柔地道:“诗言其志,舞动其容,歌咏其声,三者浑为一体,组成此特为齐王贺寿的‘仙凤来朝’,可惜我的主曲遇上点困难,只希望可赶在寿宴前完成,否则将大为逊色。”

    董淑贞的美眸掠过奇怪的神色,项少龙虽心中讶异,却无从把握她心中所想。

    项少龙目光回到正在歌舞中幸月等诸女身上,随口道:“是否每节舞蹈配以不同的曲词,表达不同的情节,最后以主曲带起高潮,合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凤菲和董淑贞不能控制地娇躯剧颤,两对美眸异彩涟涟,不能相信地杏目圆睁的看他。

    项少龙感到有异,回头看到她们的表情,大感尴尬道:“小人只是随口乱说,两位小姐万勿放在心上。”

    两人仍未能作声。

    今趟轮到项少龙心中一震,恍然而悟。

    对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以歌舞表达某一情节或故事,是所有歌剧的惯常手法,没啥半点稀奇。但在这古战国时代里,从韶乐脱胎出来的乐舞,仍保留在原始祭舞的形式,并不着重“剧情”,那要到宋、元时代才渐趋成熟,所以这番话对凤菲自然可说是石破天惊之语了。

    凤菲动人的酥胸急剧地起伏几下,吁出一口气道:“你的想法非常特别,唉!沈良你本身真是个很特别的人。”

    董淑贞道:“这想法不但特别,还非常新鲜,大小姐可用作考虑。”

    凤菲那对能勾人魂魄的美眸闪烁动人的光彩,目光在项少龙脸上流连片刻,香唇轻吐道:“淑贞你也想想看,我要回房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