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见他说话兜兜转转,却仍未入正题,知他是想自己先表态,始肯把来意说出来,叹道:“我的确很想赚这笔钱,更不想与张兄成为仇敌,可是大小姐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怎能反过来害她?”
这番话说得很婉转,却摆明车马不会与张泉同流合污。
张泉奸笑道:“沈兄误会了!我怎会害大小姐?虽然因给她降职烦恼了一阵子,但想想终是自己行差踏错在先,没有可抱怨的。”
项少龙大讶道:“那张兄究竟要我干什么呢?照计若我做得来的,张兄你不也可办到吗?哪用将黄澄澄的金子硬塞进我的私囊里?”
张泉凑近低声道:“你可知小屏儿曾暗中对人说欢喜上你。”
项少龙皱眉道:“那有什么关系?不过我才不相信她会这么对人说。”
张泉笑道:“她当然不会直接说出来,却爱和人谈论你,以她的性格,这已表明她对你很有意思。”
项少龙大感头痛,在现今的情况下,他绝不能沾惹感情上的事。而自己对女孩子又特别容易心软,纠缠不清只是自招烦恼。
心中暗自警惕,口上应道:“张兄不用说下去,若是要利用小屏姊来达到目的,我更不会干。这样好吗?我设法求大小姐把你升回原职,而我则退居副手之位。大家和和气气,岂非胜过终日争争斗斗。”
张泉见他神情决绝,露出不悦神色道:“沈兄太天真了,你以为大小姐给你坐上我的位子是因为看得起你吗?她只是拿你做替死鬼吧!其实她暗里已有意中人,临淄之行后会与他退隐,双宿双栖。若我估计不错,她会装作看上你,好转移其他人的注意。那时你死了都要做只糊涂鬼呢!”
项少龙愕然道:“那人是谁?”
张泉叹道:“若我知那人是谁,就不用来求你,除小屏儿外,没有人知道凤菲的事。”
项少龙对凤菲的好感又再打了个折扣,因为张泉这番话合情合理。凤菲乃绝顶聪明的人,怎会认为自己有能力将她安然带离临淄?却偏要这么说,分明是要激起自己男性保护女性的英雄气概。事实上,她暗中已定下退隐的计划。
而张泉却是被某人收买,要来破坏她的大计,好让那人暗下把她收进私房。就算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人。
像凤菲这种绝色尤物,乃人人争夺的对象,虽谁都不敢明刀明枪来强占,暗里却使尽法宝。
形势确是非常微妙,而不幸地自己却给卷进漩涡里去。
张泉还以为他意动,从怀里掏出钱袋,倾出五块黄金,伸手搭上他肩头亲切地道:“我背后的人在齐国无论身份地位均非同小可,沈兄只要为他好好办事,说不定可获一官半职。而且他对大小姐一片痴心,只会令她享尽荣华富贵,说起来我们还是为大小姐做好事呢!”
项少龙怎会信他。不过换过他自己是张泉,亦会谎称后面的靠山是齐国的权贵,因为那才有威慑之力。
项少龙淡淡道:“让我弄清楚情况才作决定,这些金子张兄先收起来。唉!你怎都该给我一点考虑的时间嘛!”
张泉见他神情坚决,点头道:“好吧!抵达临淄时,你必须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张泉离开后,项少龙仍在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