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雅夫人处,婷芳氏和春盈等四婢赫然恭候厅堂。离别在即,自有说不尽的绵绵蜜语。

    项少龙虽是风流,仍未试过这种群美环拱的温柔阵仗,虽乐在其中,应接不暇,亦是有苦自己知。

    疲极睡了一会儿后,睁眼时天已全黑,才动了一下,立时把紧缠着他的婷芳氏和乌廷芳弄醒过来。

    乌廷芳发嗲道:“芳儿不依啊!要随你一起到魏国去。”

    项少龙大吃一惊,醒了过来,暗忖自己照顾雅夫人和赵倩已大大头痛,怎可再添上乌廷芳,若被赵王以为他想挟美溜走便更糟,忙好言安慰,软硬兼施,才哄得乌廷芳打消主意。

    这时春盈等四婢进来伺候他们梳洗穿衣,项少龙以最快速度打扮停妥,走出房去,来至偏厅内。

    雅夫人正容道:“我见过王兄,可是他没法再抽出人手给我们,真令人担心。”叹了一口气道:“由这里到大梁,最少走三个月路,要渡过大河,经过无数荒山野岭,入魏境后,还要先到荡阴、朝歌、桂陵、黄池四个城市,真是一步一惊心,非常难捱。”

    项少龙沉吟片晌,问道:“夫人和那少原君,曾否有过一手?”

    雅夫人羞愧地点点头。

    项少龙不舒服至极,没有作声。

    雅夫人惶恐地道:“少龙!求你不要这样,雅儿现在已痛改前非了。”

    项少龙终是心胸广阔的人,叹道:“我和少原君本有嫌隙,加上了你和他的暧昧关系,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雅夫人歉然道:“雅儿知错了。”接着岔开话题道:“少原君会带着他最宠爱的两位姬妾和二百家将上路,我怕他会处处和你作对。”

    项少龙沉声道:“我不怕他留难我,最怕是他和外人合谋来对付我们,若他存心一去不返,什么事都有胆做出来。”

    雅夫人道:“我从自己的家将挑选四人出来,这四人不但有胆有识,剑术高强,其忠心更是不用怀疑,我还安排成胥做你的副将,这人曾受我恩惠,免去诛族之祸,定肯竭诚为我们效命。”

    项少龙心下稍安,道:“听说齐国密谋想破坏这次婚盟,他们有什么厉害人物?”

    雅夫人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齐国有个身份神秘的人物,名叫嚣魏牟,这人认为禽兽最得天地之道,所以人若要回归自然,与天地共为一体,必须恣情纵欲,弱肉强食,不须有任何顾忌,而要成为强者,则须学猛虎般磨利爪牙,所以他和弟子莫不是可怕的战士和奸淫掳掠的凶徒,平时他们潜隐山林,威逼被掳来的男女为他们从事生产和供作淫戏。”

    项少龙奇道:“齐王如何能容忍这种奸贼在齐国作恶?”

    雅夫人道:“六国中,齐国领土的幅员仅次于楚国,马陵之战后,更取代魏成为东方诸国的领袖,甚至与秦人互称西帝和东帝,四处扩张苛索,最后给秦、楚和我们三晋联军攻入首都临淄,后又给燕国的乐毅攻占七十余城,尚幸齐国出了个田单,新继位的燕王又惨中田单反间计,阵前易帅,才被田单把燕人扫出齐境,但已元气大伤。”

    项少龙点头道:“明白哩!齐王是因国力匮乏,故不得不倚仗和容忍这种穷凶极恶之徒,为他办事。”

    雅夫人道:“倚仗他们的人是田单,我们一直怀疑田单和嚣魏牟是同族的异姓兄弟,嚣魏牟武术高强,能空手搏狮,生裂虎豹,性欲过人,每晚不御数女便难以安眠,专替田单刺杀政敌,又或到国外去进行秘密任务,若是此人亲来,我们将非常危险,雅儿情愿自尽,也不肯落入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