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笑离听后气不打一处来,面上却强忍情绪,道:“自然配合,厂公大人一路辛苦,劳您大驾,移步逍遥殿歇歇脚,喝杯茶来?”

    崔心智微一欠身,又给了身后太监一个手势,那太监向其他船一摆手,便涌出一堆人来纷纷跳下船来,像一道人墙围在了崔心智的船头。另有几个人从船上抬下一乘小轿,静静的等待在船下。

    此时,崔心智方由贴身侍候的太监扶了起身,缓缓从船上下来,又钻进那乘小轿内,被这一道人墙护送到逍遥殿下,下了轿不由分说直接坐在了殿内主座上,人墙虽散了,崔心智前后左右都被高手围住。

    孟笑离在下首宾座坐了,红衣教女弟子为崔心智上糕点不吃,奉茶要试毒,又自带了茶具和茶叶,甚至是清水,让手下人折腾了半日,崔心智终于喝了一口茶,然后声音低厚的说道:“孟教主得罪的人真不少啊。”孟笑离不解,反问道:“还请厂公大人不吝赐教!”

    崔心智瘦黑的脸上无波无澜,连纹路都像是假的,崔心智接着道:“不要小看了一个冠鬣帮,朝廷里有他的人,控告你的奏章就是他托人编撰的,红衣教根基未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皇上派杂家来查,杂家定然要实话实说的。”

    孟笑离听不懂崔心智话中的意思,面上被蒙了一层阴云,身后的军师纪红鸾忙站出来拜道:“厂公大人所言极是,红衣教绝不给大人出难题,一定积极配合调查。”

    崔心智眉头一挑,转眼看向纪红鸾,嘴角一歪哼哼乐了两声,笑道:“嗯,是个懂事的,走吧,咱们看看红衣教是否真如奏章所说的那么十恶不赦,先带杂家看看帐目!”说着崔心智当先支起身,眼睛瞟了一下孟笑离身后端站的左护法宁愿,神秘的一笑。

    孟笑离茫然的跟着站起来,而纪红鸾早已上前引领崔心智道:“大人,劳驾您下山。”

    顺着一条石板路,崔心智的小轿摇摇晃晃,纪红鸾,孟笑离以及两大队人一同步行下山,行至半山腰的乌虚堂,纪红鸾将崔心智请到堂下,原来是一处库房,屋内几个红衣教弟子,正抄抄写写记着什么,见到孟笑离和崔心智皆起身行礼。

    军师纪红鸾又将崔心智请到后院,穿堂过室来到一处依山而建的楼阁,楼阁入山一半在外,一半融在山体之内。

    军师纪红鸾微笑着说道:“大人,这楼内记录着红衣教的出入账目,涉及到红衣教机密,还望少留些人好。”

    崔心智爽快的将闲杂人等驱到院外,只留下贴身侍候的几位,纪红鸾推门而入,穹顶高拱金碧辉煌,阳光映射直刺眼眸,堂下有一些红衣教弟子穿插行走,忙前忙后。

    崔心智淡然的走了进来,迎面山体开了一处巨大的圆石门,石门两侧各有一个铁锁连接的升降台,有人站上去铁锁链“噶啷啷”升了上去,没入穹顶留下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窟窿。

    纪红鸾将崔心智引入侧首一个房间,房门打开,里面一排排一列列,一箱箱一盒盒全部都是金灿灿,亮闪闪,光耀耀,珠光宝气,金银方砖,崔心智在房间内踱步,手翻来拿去,看了半晌,又用眼睛扫遍全屋。

    纪红鸾搓着手,讪笑讲道:“大人,红衣教做事光明磊落,对皇上忠心耿耿,对百姓一心一意,对您更是体恤辛苦,掏心掏肺,这里的全部都能证明红衣教的清白啊。”

    崔心智拿起一块金条,叹道:“所谓一清二白,这一清是有了,那二百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恐怕红衣教每人出块小石头,都比这多得多吧!”

    孟笑离脸上变色,铁青着脸,而纪红鸾则眼珠一动,笑道:“哦,大人放心,既然您劳驾来查,必然掏心掏肺,要您满意而归。”说罢,不顾孟笑离的脸色,转身叫来一人,吩咐道:“开大门,将剩余十箱全部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