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茱萸坐在轿中直视着愤怒的李玉让,怯声道:“这不是我爹的意思,是我要杀她,但如果你跟我走,我也可以放她一条生路。”

    李玉让眼布血丝,牙骨咬的格格响,凶悍的瞪视着轿中的吴茱萸,怒道:“果然是钟离简的女儿,一颗狼心,分毫不懂知恩图报,我与杜若几次三番救你,都是徒劳。”

    吴茱萸方才注意李玉让身上有伤,仍自流血不止,担忧道:“你快去治伤,莫要伤了要害才好。”

    此时李玉让怀中的杜若因支撑不住昏死过去,李玉让低头叫了两声,杜若毫无反应,李玉让恐耽误救治,心中万分焦急,只得对吴茱萸劝道:“她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能使你屡屡派刺客伤她,你何不冲我来?”

    吴茱萸忍不住从轿中站出来,又不敢靠近李玉让,只远远的站着,心痛道:“她哪里得罪了我?你现在抱着她就是对我的伤害,我怎么可能冲着你,我只要她死,求你别再用你的命护着她好吗?”

    李玉让无奈道:“我被撤职手上无人,你幽狼门高手众多,单凭我怎么护的了她。今日算我求你,放了她,她从未伤害过你,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李玉让越是软硬兼施,只为救下杜若,吴茱萸越是痛心疾首,吴茱萸心中不甘,也许无爱,权利也罢,美貌也罢,带不走的心始终是带不走,吴茱萸问道:“那如果没有她,你会不会喜欢我?”

    李玉让起身将杜若拦腰抱起,身下白雪被血染红,李玉让低头看向气若游丝的杜若,坚定道:“我惟爱杜若,请你不要再抱任何臆想,今日带不走她我便与她死在一处!”说罢,李玉让抱着昏迷不醒的杜若,转身从幽狼门弟子中间穿行,随时等待着幽狼门背后出致命招。

    众幽狼门弟子手握兵器,纷纷转头看向吴茱萸,等待着吴茱萸的指令。

    吴茱萸双眼扑簌簌,泪水流了满脸,最爱的男人抱着她的女人,誓要与她死在一处,宁死都不肯爱她吴茱萸,吴茱萸无力的挥挥手,示意将二人放了,然后默默转身坐回黑轿,目送着李玉让抱着杜若渐行渐远,白衣被鲜血染红大片,杜若重伤也恐怕难活,吴茱萸擦了擦眼泪,在心中劝自己,她仍然愿意等,等杜若不治而亡,李玉让度过了最难过的时期,她再适时的出现,她不相信李玉让对她毫无感情,到时候李玉让一定会回心转意的,吴茱萸这样想着,擦干了满脸热泪,努力的挤了挤笑容,命道:“起轿,我们回幽狼门。”

    回到了幽狼门的吴茱萸,无比伤怀的坐在了大殿中她父亲的王座上,心中落寞道:“杜若,如今你的内心一定很得意吧,他说他惟爱你,而抛弃了我。”

    黑燕子见吴茱萸情绪低落,伸手抚摸吴茱萸的两肩,安抚着吴茱萸,细声劝道:“世间男人有几人会忠心不二,我相信他李玉让也不过是头脑一热,只要你永远坚持,总有一天他会看到你的执着。”

    吴茱萸眼望虚空,绝望道:“我最爱的男人跪在我面前求我放过他最爱的女人,这恐怕是世间最悲哀的事了,”说罢吴茱萸双手捂着脸,哭道:“我其实看到了他的决心,可我还是不愿意放弃他。”

    黑燕子冷着脸,厌倦的半睁眼,心中嫌弃道:“他几时为你下跪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无端幻想,真不是一点半点的蠢。”

    黑燕子轻拍着吴茱萸的后背敷衍道:“怎么会,他只是还没有看到你的优秀。”

    黑燕子劝了吴茱萸一阵,见她只是哭个没完,将黑燕子所有的耐心都耗完了,便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只说担心门主钟离简的安危,先回房间看看情况,抽身出了大殿。

    密室中的钟离简,虽被打开身上的铁链,只锁住了双手,完全可以自由活动,解决吃喝拉撒的问题,但钟离简始终只是坐在铁椅子上,独自望着密室墙壁上摇动的烛火。

    他或许能想办法走出密室,但他却并未动任何走出去的心思,钟离简也想看看,自己的女儿会怎样利用这个机会,又做出何种事来,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资质,钟离简心里再清楚不过,但终究是亲生骨肉,钟离简也想吴茱萸能有独挡一面的一天,可这样的前提,一定是他钟离简放手不管,任她吴茱萸大闹天宫。

    钟离简自信满满,自认多么烂的摊子,等吴茱萸闹够了,他都有能力出来收场。

    钟离简日日稳坐密室,即使幽狼门将面临天翻地覆的变化,似乎都在钟离简的算计当中。

    幽狼门派刺客暗杀神木派小仙医杜若一事,一时间传遍了整个武林,虽并不因杜若其人,却因杜若代表的是神木派。

    神木派掌门诸葛高山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回襄阳府,为重伤的小仙医杜若治伤,传送内力保了杜若一命,杜若虽脱离了生命危险,仍是重伤难愈,在医馆内慢慢将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