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幽幽方洋溢起笑脸,认真道:“不过,正如纪军师多次提醒我,提防她变心,果然应了纪军师的话,李戏子狼子野心,真的想造反,并有意拉拢我,我可没那个胆量,她答应给我三天考虑。”

    纪红鸾转头打量了一下顾幽幽,然后双手向身后一背,叹一声气道:“这件事办的英明,我跟你说过,教主武功盖世,就算十个李妖娆也休想夺位,背叛教主没有好下场,我们压根不该有这种想法,更何况教主的毒不可能解不了的,李妖娆想用那么几个手下困住教主,更是不可能的事。”

    顾幽幽连忙道:“那我劝劝李统领,假如她认清局面,不战而降,岂不两全其美?”

    纪红鸾轻摇了一下头,道:“她的雄心计划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不可能善罢甘休,李妖娆也不是草率的人,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可能轻易亮出底牌。”

    顾幽幽双眼一瞪,显出光来,忙补充道:“对了,她说她外面有匪帮朋友,不知多少人,应该就是她这几年积蓄的力量了。”

    纪红鸾听后,沉默不语,眼睛无意的扫视着练功的弟子们,半晌方沉声道:“原来李妖娆心思如此深沉,当年平定偷盗库银的雷二娘时,她就已经起了计划,教主将收回库银的任务交给了她,又将抓获的雷二娘手下都分给了李妖娆,这几年丢失的库银始终未入账,我只当是李妖娆无可寻处,原来这笔钱被她在外面收买了人心,勾结了匪帮。”

    顾幽幽咬着牙根,冲着练功场上李妖娆的背影啐了一口,骂道:“什么东西,李戏子简直是一只养不熟的狼,教主好心收留,她却要背叛教主,戏子就是戏子,无情无义那个劲儿,真叫人恶心。”

    纪红鸾忙阻止道:“不要表现情绪,她虽对我们亮出后背,却用无数双眼睛盯着咱们呢。”然后又继续说道:“你也不要以偏概全,人品有失,与其身份无关。既然你成功拖了三天的机会,我们这三天就不要会面了,凡是咱俩见面场合必须有李妖娆。我先走,你去跟李妖娆聊天,随便找一个话题,将我们这番对话掩盖下去。”

    军师纪红鸾说完,便大步流星下了禅道山,回去之后立马写了一封密信,飞鸽传书向正在楚雄府养病的教主孟笑离。

    且说孟笑离头天晚上收到一支箭镖,箭镖上系了一只布袋,袋子里装的便是射月神教投进来的穿经雾的解药了,穿经雾的毒乃是蛊毒中的一种雾蛊,解药竟是一瓶无色无味的水,外行也看不出解药的门道。

    孟笑离饮服之后,一晚上便开始上吐下泻,发了一身的汗,直到早上才身体安泰下来。

    又由右护法乌羽换了被褥,丑姑娘吴茱萸伺候孟笑离洗澡,刚一身轻松,舒舒服服的坐下来休息,小仙医杜若便上来禀明了其师父正在赶来的消息。

    杜若一走,左护法宁愿轻飘飘的上楼来,手里又拿着一封密信,房中只剩下右护法乌羽,以及伺候着孟笑离起居的丑姑娘吴茱萸。

    孟笑离蛊毒刚解,犹如大病初愈,虽无大碍,仍是脸色苍白,身子虚脱,软绵绵的坐在床边,伸手接过宁愿手中密信,打开来看,是军师纪红鸾的笔迹,上面工整的写了几段话:

    教主毒深,戏仙久病。

    诸事未解,妖魔难除。

    快心满志,盼主早归。

    返冷之秋,变天加衣。

    孟笑离读了一遍,将信重新递还给宁愿道:“紧要关头,关心的废话何必发来?”

    宁愿接过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眉头轻皱,疑虑道:“纪军师最是个明事理之人,虽关心您的安危,也不会特地派信鸽传来,此信必有蹊跷。”

    说罢宁愿又将信重读了一遍,右护法乌羽则一边为孟笑离斟茶,一边随意说道:“不过就是一封关切信嘛,有什么好蹊跷的,宁愿你也别多想了。”

    宁愿不理,仍然自顾自的在口中嘀咕,又将信中这几句话的开头字,纵向读了:“教诸快返,戏妖盼变······教主快返,戏妖叛变······”忽然神光一闪,宁愿抬眼看向孟笑离,惊道:“教主,不好,教中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