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护法乌羽望着龙野离去的背影,忧心道:“教主,那不善佛看来已是身受重伤,不知去哪里疗伤了?”

    孟笑离低头沉吟半刻,忽然痛苦的大喊一声,双臂一挥,撕毁了床前的纱幔,然后对乌羽命道:“飞鸽传书,叫军师纪红鸾将诸葛高山放了,快去。”话音刚落,左护法宁愿和小仙医杜若,脚步轻快,飞奔上楼。

    二人赶到孟笑离床边,仍上气不接下气,宁愿说道:“教主,快下令,放了诸葛掌门,射月神教,会——会送解药过来。”

    孟笑离毒气归心,又痛苦的栽倒在床上,蜷缩一团,双手不知该抓挠哪里,头上的汗水似淋了一场大雨,孟笑离绷紧牙关,浑身颤抖,勉强命道:“放!放!放!那就快放,我放了他就是了,越快越好,快去······”最后一句话,孟笑离近乎用一种嘶吼的方式喊了出来。

    宁愿赶忙返身奔出门,立即叫来传信弟子,手书了一份信,传回了孤立岛。

    神木派小仙医杜若,同时出门,向师父诸葛高山发去求助信,将信鸽放飞,直往灵山卫外的孤立岛。

    红衣教教主孟笑离中了射月神教的蛊毒,风云馆弟子们,也是第一时间将信息发回杭州风云馆总堂。

    一时间信鸽满天飞,交错在半空穿行,方向各异,航路不一,当地百姓随便一抬头,都可以见到天上零零散散的白鸽划空而过,满地的鸽子粪,漫天的鸽子羽。

    江湖各界传言四起,众说纷纭,只道是红衣教教主魔阎鬼姬中了射月神教的埋伏,已被毒死在楚雄府一处客栈内,红衣教不战而亡,群龙无首,恐怕要就地解散,再难翻身。

    孤立岛的逍遥殿下,军师纪红鸾接到红衣教弟子送来的书信,凝神看了片刻,身旁的禅道山总将李妖娆,伸长脖子好奇的张望过来,纪红鸾眼神一斜,看到李妖娆这番举动,忽然将书信一合,高声命道:“现在将诸葛掌门请出孤立岛,神木派弟子以后全部自由出入。”殿中红衣教女弟子,立即领命而去。

    随后军师纪红鸾故作轻松的整理了一番衣摆,在侧首坐下,面上微笑着,眼神却警惕的游走在顾幽幽和李妖娆之间。

    禅道山统领李妖娆,双手揪着戏袍的袖口,拿眼睛看向极乐山统领顾幽幽,顾幽幽盯着失神的军师纪红鸾,焦急的来回踱步,道:“教主那边到底进展如何?纪军师,你能给个痛快话吗?”

    军师纪红鸾则抬眼看向李妖娆那本身便美的不可方物,又浓妆艳抹的脸,沉声道:“教主那边进展顺利,估计很快就会返回孤立岛。”

    顾幽幽一听,一扬手臂,坐下来道:“那还担心什么,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不如回去睡大觉,免得出来传染了瘟疫。”

    纪红鸾则站起身,大舒了一口气,叹道:“相信这场瘟疫很快就会过去了。”然后对面前的李妖娆和顾幽幽说道:“这段日子盯着红衣教上上下下的事务,我也累了,我先回去休息片刻,二位统领请自便。”说罢,纪红鸾扭了扭僵硬的腰身,宽了宽肩膀的关节,转身从后堂离开了。

    且说诸葛高山此时正在房中为神木派弟子讲解病势,正说道:“新一波盛行起来的瘟疫,发病迅速,病势急促,但大部分都是先前得过病的人,我们······”话未说完,房门突然被红衣教女弟子撞开,进来几名红衣教弟子,直奔诸葛高山,二话不说就架起了诸葛掌门的双臂,神木派大弟子霍老狠见状,连忙拦在前头,质问道:“你们红衣教这又是什么意思?”

    那女弟子冷声道:“我们教主有令,放诸葛掌门出岛,从现在起神木派所有弟子可以自由出入孤立岛。”说罢拥着诸葛高山迅速冲出门,诸葛高山被这忽然的一架,完全摸不着头脑,一脸懵相,连忙吩咐霍老狠道:“先按我们现有的方法,延缓病人死亡时间,尽量拖到杜若拿回解药。”

    霍老狠连连点头,然后又拉过数名神木派弟子道:“快快,跟着师父,不能让师父有任何闪失。”众神木派弟子领命而去。

    诸葛高山一出岛门,正往孤立岛匆匆赶来的神针苏木,见到师父诸葛高山,便快步而来,将手里拿着的一封信,交给了诸葛高山,道:“师父,杜若师妹传过来的信,叫您亲自去一趟射月神教的坠月谷。”

    诸葛高山低头看信,头顶上几只信鸽齐飞,其中有两只长途跋涉,直飞楚雄府,一只飞到了射月神教的坠月谷,另一只划过长空,飞入了红衣教左护法宁愿的视野。

    宁愿眼见着信鸽飞到客栈后院,便跃身下楼赶了过去,刚到院墙后头,却见到红衣教那名传信女弟子,提着鸽笼,伸手接住那只飞下来的信鸽,将鸽笼放在地上,把信鸽脚上缠着的密信取下来,便自顾自看了起来。

    宁愿跳过墙头,一声断喝:“你在干什么?”那传信女弟子吓得浑身一抖,将手中卷皱了的纸掉在了地上,一见到是左护法宁愿,忙慌慌张张的俯身将信捡了起来,低着头高举着手,将密信呈给宁愿,细声支吾道:“我,我,我就是担心教主安危,一时没忍住,还望宁愿护法宽宏大量,饶了我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