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雨被绑在一张特制的床上,与其说是床,倒不如说是一张毫无遮拦的冰冷长桌。她的双手和双脚以一种夸张的大字型姿势被紧紧缚住,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任人摆布却又无力挣脱。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失去了神采,目光空洞而涣散,这显然是失血过多导致的严重贫血症状。然而,杨忻却对她的状况视若无睹。作为一个长期拿活人做实验的恶魔,他早已对生命麻木不仁,别人的生死在他眼中如同草芥一般微不足道。

    程思雨身上的伤口仍在不断流血,但杨忻连最基本的止血措施都懒得采取。于是,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张桌子底下的地面已经被鲜血染红,形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卷。旧的血迹呈现出黑红色,那是之前流淌的血液凝结后的颜色;而新流出的血液则是鲜艳的鲜红色,它们层层叠叠地覆盖着彼此。

    程思雨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熬过这些日子的,她竟然奇迹般地活到了现在。曾经,她还暗自庆幸自己的性命对皇后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此刻,她深深地后悔了,因为现在这样的折磨比死亡还要可怕,让她生不如死。

    "哎呀,又错了!怎么还是不对啊!"杨忻愤怒地咆哮着,将手中那碗盛放着程思雨新鲜血液的碗狠狠地摔在地上。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他的心情愈发焦躁不安。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转身来到桌旁,重新拿起一只新碗和一把锋利的刀子。他面无表情地朝着程思雨走去,而此时的程思雨,原本呆滞的眼神突然间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她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脱,但此刻的她虚弱至极,甚至连抬起手臂的力量都丧失殆尽。"求求你放过我吧!不要!"

    程思雨用颤抖的声音哀求道,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然而,杨忻的眼神依旧冷漠如冰,丝毫没有被她的求饶所打动。他毫不犹豫地举起刀子,迅速在她的胳膊上又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缓缓流淌而出,相比前几天,这次流出的血量明显减少了许多。

    杨忻冷静地用碗接住那些鲜血,然后冷冷地开口说道:"安静点,老老实实让老夫取血。如果再吵闹不休,休怪老夫连你的嘴巴都堵上!"

    说完,他便继续专注于眼前的工作,仿佛程思雨的求饶声完全无法触动他内心的一丝怜悯。

    可话音刚落,另一声尖叫声从他身后竟然传了过来。

    杨忻转过头看了过去,不知何时他身后竟然出现了一个女人。

    定睛一看,原来是张之雪,她看着那被折磨得惨不忍睹的程思雨,吓得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昏过去一般,而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她也都尽数看在眼里,这才忍不住尖叫出声。

    “你来做什么?”杨忻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张之雪战战兢兢地看着他那双沾满鲜血的手,还有他那一脸狰狞恐怖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恐惧,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母……母后……让……让我来找先生取太子的药。”

    杨忻上下打量了一眼张之雪,他那张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再加上他浑身是血的模样,让人不禁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张之雪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杨忻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跟我来!”

    听到这句话,张之雪如蒙大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连忙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跟在杨忻身后。

    张之雪在转身离开时,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了站在一旁的程思雨。她的内心交织着后怕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痛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