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只顾上看信的内容,倒是没有注意这些。

    由此一来,就能说的通了,毕竟他深知承王的秉性,承王不可能骗他,唯一的理由,就是承王也被蒙在鼓里。

    这一招金蝉脱壳,还真是用的好啊,相识多年,他竟不知云雨柔还有如此本事和胆识!

    顾墨寒寒潭般深邃漆黑的眸子里闪烁杀意,紧蹙的眉间都蓄上一层狠厉,“你说的不错。”

    “只是不知道,她现在在何处,又是如何瞒过承王,瞒过那么多人死里逃生的。”

    南晚烟认真地看向顾墨寒,“上次,客栈有他的消息,我带着云恒和封央去查,其实发现有人与他同住,而且,是一个女人。”

    “虽然那小二说从未看见过别人,可高管家的屋子里还有残留的脂粉,那脂粉香气未散,手感也细腻,绝不可能是之前的住客留下的,我怀疑,那个女人就是云雨柔。”

    顾墨寒瞧着她眉头紧锁的模样,眸色渐深,唇角紧抿,却始终不敢多话。

    其实他和她一样,早就猜到云雨柔并没有死,可他却不敢在她面前多提。

    就算晚烟没说,但他知道,云雨柔始终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拔都拔不掉的刺,在众人,甚至是在晚烟的眼里,云雨柔为他生过孩子。

    而他曾为云雨柔,昏了头似的将她虐的遍体鳞伤,她更是因为云雨柔,才下定决心要离开他,离开西野。

    并且就因为这件事情,间接造成了莫允明的惨死,造成了他们彼此多年的误会,仇恨……

    就连他认定的云雨柔死于当年,也是假的,他终究没将云雨柔处死,没为当年被骗的团团转的自己出一口恶气,也没为受折磨的晚烟出一口恶气,真是——罪该万死。

    巷子外面的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此刻阴冷晦暗的巷子里,顾墨寒和南晚烟的神色都颇为凝重。

    只是南晚烟心中没有那么沉重,她对云雨柔和高管家憎恨厌恶强烈,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可舅舅的死大于一切,她不会内耗自己,一切等抓到人再算总账。

    只是她真不解,“云雨柔现在究竟在哪里?”

    “我们明明已经全城搜捕了,偏偏半点踪迹都找不到,难不成,她还能长翅膀飞了?”

    ……

    此时,秦逸然回到安排好的住所后不久,房门就被人叩响。

    他不耐地挑眉,重重放下茶杯,“进来!”

    后者推门进屋,正是再次易容成幕僚的高管家。

    他依旧半佝偻着腰,低头看上去恭顺谦卑,虽然换了一身衣裳,但周身,还是能嗅到几丝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