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宾客太多了,便是一桌一桌地敬下来,也够呛。

    张大壮在外头招手,叫了宝珠过去,轻声道:“王爷今晚喝许多了,被万宗门和那些帮派的人轮番灌酒,他也不好不喝,已经命人煮了醒酒汤,一会儿就送过来了。”

    “还被灌酒啊?”宝珠已经开始心疼姑爷了,唉,她是在梅山待过的,知道他们要么不喝,要么是往死里灌,仗着自己内力深厚。

    可今晚姑爷本就要喝许多的,临了再被灌一番,这还得了?

    “吐过么?”宝珠问道。

    张大壮说:“吐过一次了,还在外院歇了一会儿,给他漱口擦脸了才送回来的,他难受得紧,那些酒是古月派送过来的梅花酒,不知怎地烈得如此要紧。”

    宝珠点点头,说知道了,便急忙跑回去叫人张罗热水,要再给姑爷净手净脸。

    宋惜惜把他放在贵妃椅上,刚安置好,宝珠进来道:“是被师父师兄他们灌了酒,张副将说他是不敢不喝,灌了许多的,和其他门派的人一起灌,喝的是桃花酒。”

    宋惜惜蹙眉,“师父还叫人灌他喝酒?”

    这不欺负人吗?门派来了这么多人,一人一杯,能把他喝吐血。

    “是啊,喝了许多,那古月派的桃花酒不是淡淡的么?怎么如此的浓烈?”

    “怕是师父酿制的那些,不是古月派添妆给我的那些。”宋惜惜看着脸颊耳朵都被灌得通红的谢如墨,今晚这合卺酒怕是喝不成了,这满桌子的菜,也只有她吃了。

    本来她有许多话要问他的,今晚梁嬷嬷与她说的那些,她想再问一问细节。

    如今莫说问了,叫他都不醒。

    明珠端了热水过来,宋惜惜道:“你们都下去休息吧,今晚也累了,我照顾他就行了。”

    “但今晚……”明珠犹豫了一下,本来今晚梁嬷嬷安排她留在新房外头,随时准备伺候的,毕竟是大婚之夜,只是如今见王爷委实醉得不省人事,大概是连合卺酒都喝不下去了。

    “嬷嬷,合卺酒还没喝呢。”明珠转身去问梁嬷嬷。

    梁嬷嬷叹了口气,“怎么把他灌得这样醉啊?他还没吃过东西就使劲灌酒,怎么也不知道心疼一下姑爷?”

    梁嬷嬷是埋怨任秉义的,今晚对姑娘而言是多重要的日子,而且王爷是良婿,怎么就舍得使劲灌?

    上战场那会儿,是没少受伤,回京之后又各种劳碌,哪里养过身体?这样灌怎么能行啊?

    莫说宋惜惜心疼,梁嬷嬷都心疼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