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小组的失败,就预示着产业结构调整的失败。产业结构调整推行不下去,整个燕省还是停滞不前、不上不下的经济形势。

    “非常感谢您的关心和爱护,既然柯达事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我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而且今天您也看到了,程曦学现身之后,已经和我站在了对立面。我主动迎战也是战,被动迎战也是战,不管是哪一种方式,都逃不过去。我想,现在其实已经无路可退了,背水一战说不定还有可乘之机。”夏想一脸坚定,直视吴才江的眼睛,信心十足地说道。

    吴才江愣了一会儿,又无奈地笑了:“我就知道说不服你,你的性格看似随和,其实也和若菡一样有固执的一面。怪不得她会喜欢你,你们两个的脾气如出一辙。当然,若菡的固执在表面上,你的固执在内里。”

    吴才江也是点到为止,不会硬劝夏想。

    “我不管你了,不过有一点你得记住,不要试图撬动大利益集团的利益,只要动了他们的底线,必定会受到猛烈的反击,不死不休。”过了好一会儿,吴才江郑重其事地交代了一句。

    夏想点头:“我心里有数。我也自认没有能力做出什么影响深远的大事,所求的无非是能在能力范围之内,多做一些于国于民有利的小事罢了。我不主动去欺负别人,但别人欺负到了头上,也得把他们的手推开不是?”

    吴才江呵呵地笑了:“我早就领教过你的手段了,你滑不溜手,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来,不说了,先吃饭。”

    饭菜上齐了,吴才江招呼夏想吃饭。夏想随便吃几口就饱了,总感觉吴才江还有话要说,就放下碗筷,等他开口。

    吴才江也真有耐心,不紧不慢地喝了一会儿茶,随意聊了聊邹儒,又说起夏想以后的打算,他就说:“两年之后你拿到了研究生学历,我想办法让你到中央党校进修一段时间,把基础打实,下一步就可以担任副市长了。在厅级阶段,最好走慢走稳,不要急,才能在以后走得更长远……”

    夏想虚心受教,一一记下。

    一直谈到很晚,吴才江看了看表,说道:“天色不早了,该散了。”

    下了楼,夏想还心中纳闷儿,难道他猜错了,吴才江没别的事情了?看他一脸淡然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事情都谈完了,不过不知为什么,夏想总觉得他还有话没说。

    夏想上了车,心想吴才江再不开口的话,他可就真的走了。刚发动汽车,吴才江才好像刚想起什么似的,冲他招了招手。

    真会装,夏想暗笑,有话早说不就完了,非要等到最后一刻?又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夏想几乎要笑出声来,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再会装,也有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

    夏想下车,恭敬地来到吴才江面前:“您请吩咐。”

    吴才江看了一眼夏想的车,微微感慨说道:“看到若菡的车,就想到了她,还真是有些想念了。对了,我好像听到有风声说付家在打听若菡的下落,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不?”

    夏想摇头:“还真不清楚。”心想吴才江让他下车,不会就这点事情吧?他就故意不问,又说,“回燕市后我再打听一下,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您还有事不?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吴才江不满地瞪了夏想一眼,心想他是真糊涂还是装傻,看不出来自己还有话要说,不过见夏想真的要走,不由又气又笑,也就不再端着,而是直接说了出来:“最后一件事,你想办法劝劝若菡,最好让孩子姓吴。只要孩子姓了吴,任何事情都好说。老爷子年纪大了,最近又查出了病情,难免会有不好的想法。如果让他知道吴家第四代后继有人了,对他的治疗也大有好处。老爷子最喜欢小孩儿了……”

    本来夏想还想在心里调侃一下吴才江,为他故弄玄虚而感到好笑。不料等吴才江说出上面一番话来,他的心情也莫名地沉重起来,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我尽量说服若菡,您也知道,她有主意,恐怕有点难度。但为了老人家,我会尽力。”

    吴才江也是孝心流露,夏想不忍拒绝他。他一直忍着不说,估计也是怕自己一口回绝。其实他还是不了解自己,自己有时固执,有时却又心软得不行。

    晚上回到肖佳的住处,夏想舒服地躺在沙发上,想了一会儿事情,忽然问替他削水果的肖佳:“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从现在开始,要注意休养,少喝酒,不要太劳累了,好好养一年身体,然后就生个孩子,好不好?”

    肖佳正在削水果的手一抖,不小心割破了手,她一点也没有察觉,愣愣地看着夏想:“你……你没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