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身份和地位卑微的人,他们向来是不大屑于交往的。

    尽管十分紧张和拘束,钟德兴还是轻轻的喊了赵俊舒一声,赵书记。

    赵俊舒却仍然像刚才那样,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继续低头看报纸。

    他头发花白,脸上有几丝浅浅的皱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得很入神。

    因为保养的比较好的缘故,他的脸色很红润。

    赵俊舒不吭声,姓周的中老年男子也没有让钟德兴坐下,钟德兴只好这么拘束的站着。

    但,他并没有站在赵俊舒的正对面。

    赵俊舒是坐着的,他要是站在赵俊舒的正对面,多少有俯视赵俊舒的意思,这是大忌。

    他站在赵俊舒的左边,也不敢站得笔直,而是微微弯着腰,唯有这样,才表示出对赵俊舒的尊敬和尊重。

    好在赵俊舒看报纸没看多久,他很快摘下墨镜,将报纸递给姓周的中老年男子,然后坐着朝钟德兴伸出手,微笑的说。“小钟,你来了?坐呀,别站着!”

    钟德兴赶紧双手紧紧的握着赵俊舒的一只手,连声问好。

    此时,姓周的中老年男子拉过来一把椅子,钟德兴将椅子拉得更加靠近赵俊舒一点才坐下。

    “赵书记,现在都是下班时间了,您还看报纸,您太辛苦了!”钟德兴微笑且谦恭的说。

    “这是常有的事儿!”赵俊舒从旁边的桌子上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说。“省里头最近有个重要会议,党报已经把会议精神给刊登出来,我得仔细检查一下,看看他们的报道到不到位!”

    此时,周姓中年男子给钟德兴端过来一杯茶,同样放在桌子上。

    赵俊舒接着热情的说。“小钟,你喝茶呀!”

    “谢谢赵书记!”尽管不口渴,钟德兴还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茶。

    “赵书记,钟县长还拎了礼物!”中年男子将钟德兴刚才拎来的礼盒放在旁边的沙发上。

    早在车子靠近赵俊舒所在的小区的时候,钟德兴就已经把红色的礼盒从那个黑色塑料袋里拿出来,而那个黑色的塑料袋早已被他丢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别看这个细节很小,却是非常关键和重要。

    给领导送礼物,图的是喜庆,因此,礼盒的色彩必须鲜艳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