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在旁欠身道:“夫人。”

    苏夫人见到二人,泪如雨下,忙上前拉她起身,苏苒苒忍悲强笑道:“母亲这是怎么了,女儿不孝不能侍奉双亲膝下,母亲快别哭了。”说着便掏出袖中丝绢,为苏夫人拭泪,而后再擦去自己眼角泪珠。

    周清秋上前行礼,问候道:“苏夫人安好?”

    苏夫人挽着苏苒苒手,望向他笑道:“这位是?”一旁丫鬟上前在耳边提醒道:“夫人,这是周二公子。”

    只见苏夫人和蔼一笑,道:“未尝见过周家二公子,今日一见果然气宇不凡,和你哥哥确是有几分相似,可有婚配?”

    周清秋温和一笑,神态自若,举止娴雅,答道:“回苏夫人,在下尚未婚配。”

    苏苒苒见母亲这般,苦笑道:“母亲,别人心里自有打算,你又想乱点鸳鸯谱了。”苏夫人闻言,挽起她手,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走吧,我们进去,你父亲已经等你多时了。”

    才进了正院,四面亭台阁宇,中间一处空地北侧搭着戏台,台上演得出《麻姑献寿》。只见苏言怀身形高挑,面容俊美,一身紫菀金丝绣云纹华服,青丝高束绾上那白玉云簪,徐徐微风挑起发梢扬于空中,身立于酒宴中。

    她扬手唤道:“哥。”见他未理,她又唤了声,“苏言怀。”

    苏夫人在一旁打趣道,“没大没小,怎么能叫你哥名字的!小时没管过你,长大是愈发没有规矩了。”

    苏苒苒回首一笑,朝着母亲吐吐舌。苏言怀听见人唤,投了目光往苏苒苒方向望去,见她立在游廊之下,他向下人交代了几句后踱步过来。

    停在她身前,抬首敲在她额头,笑道:“你哥的名字也是这么叫的,多久没回府了,好个没良心的妹妹。”

    她环视四下,疑道:“怎没见嫂嫂?”

    苏言怀看了眼母亲,含羞笑道:“婉言她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母亲让她在屋里好好休息,就不必来帮忙了。”

    苏苒苒眼瞳一睁,回首看了眼母亲,指着自己,语惊道:“我是要做姑母了吗?母亲你怎也不派人来郡王府告诉我一声,你看,我这两手空空地回来,让婉言姐姐怎么看我!”

    见妹妹依旧如从前不曾变化,苏言怀心中甚喜,自那次前去郡王爷周清嘉丧礼,直到离去也未见她将泪拭尽。前几日本还担心这些,今日一见心中这石也算是放下了。他含笑回道:“你人回来了就行,哪里用带什么东西。”

    再抬眼,便瞧见她身后的周清秋,那俊朗五观,一席浅月白纱衣外衫罩在身上,腰间挂着双蝶纹缝的垂绦,墨亮发丝自然垂落在两鬓,体态端庄,举止娴雅,端端正正立在原地,不发一语。苏言怀上前拱手问候,“周二公子。”

    周清秋含笑拱手回礼道:“苏公子。”

    苏言怀侧身上前将手搭在他肩上,在他耳边轻声笑问道:“妹妹在郡王府如今也只得劳烦周公子照拂了,宴后周二公子可愿单独与我小酌几杯?”

    周清秋似是已料到如此,周清秋含笑点头回道:“恭敬不如从命。”

    几人寒暄几句,苏言怀走在前领着几人来到正堂,苏尚书立在堂内招呼着客人,见女儿回来也不及说上几句便被人唤走。

    苏苒苒带着翠儿跟着苏夫人回了内院,见她离开,苏言怀着才带着周清秋寻了处偏僻地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