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抵达她公寓的楼下,我依然有种恍惚的感觉。

    这样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了。

    那样的她,那样遥不可及的她,居然真的就这么将渺小得有如一颗尘土的我,带回了她的公寓里。

    那一句轻描淡写的“好啊”,就像是一连串炸弹的导火索,将我的理智炸得灰飞烟灭。

    我记不起那辆等了十多分钟的车,也想不起明天还要继续的工作。她说“跟我走吧”,我的双腿便不由自主地跟上了。

    公寓的位置就在我公司的附近,或许这就是她会经过这里的原因。

    为什么我从来没偶遇过她?

    我暗戳戳地妄想着。如果我早几步从公司的电梯中出来,或者晚几秒离开那死气沉沉的办公室,我们说不定能成为时常见面的对象。或者准确地说,朋友。

    “在想什么?”清透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回过神来,望向前方回身看着我的人。

    她按亮了电梯向上的键。

    这个公寓的电梯间只有一条老式的日光灯管。灰暗的灯光洒在惨白的水泥墙上,有种说不清的压抑感。

    电梯门上的蓝色薄膜没有撕掉,已经附上了一层厚厚的灰。一旁的指示灯上,楼层数每三四秒跳动一次,一层层下落。

    握手会的灯光总是明亮的。但公演时的灯光却很昏暗。

    她在舞台上跳着唱着,对着台下的人眨眼,每一个动作都勾得人热血沸腾。

    我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昏暗灯光下的她。

    她的皮肤白得令人心惊,身高比我矮些。官网资料我倒背如流,是一米六一,入团之后还长了两厘米。

    问我问题时,她微微抬起了头,小小的脸蛋,与略带困惑的、浓黑的眼睛。

    “没,”开口时,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相当奇怪,我不由红了脸,清了清嗓子,才又说道,“没有。”

    我以为她还会在说些什么,但她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便转回了身去。

    这下我只能看见她的后脑勺了。

    就算是后脑勺,也令人绝望的可爱。